只觉得耳朵里像是有人在打鼓:
“你们不是鬼吗?怎么还喊‘见鬼’?这种情况下,一般喊害怕的不应该是我吗?”
半天没鬼回答。
良久,吊死鬼含含糊糊的声音从房梁上响起:“那,那我们应该算,‘见人’么?”
不至于,不至于。
怎么还带骂自己的?
南枝忽然觉得,这群泥鬼……有点可爱啊。
……
……
一盏茶后,南枝盘腿坐在地上,而她面前,坐了一圈泥鬼,一个个鬼挤鬼,凑在酒肉面前猛吸气,神色享受。
看鬼吃饭,绝对是破天荒头一回。
鬼趴在酒肉之上,埋头吸气。
也不见它们怎么用力,碗碟里的肉块上空就凝结出一股细细的烟气,顺着泥鬼的喉咙送进去。
一吸一呼间,饭菜便慢慢变了颜色。
醩鹅变得寡淡无味,猪头肉散发出阵阵腐烂的味道,就连点心跟蜜饯果子都沾上发霉的绿色。
放在现代,没准还能开发出什么新型吃播。
大头鬼脸上露出个享受的笑,末了才拍拍肚子,对着南枝问出众鬼都好奇不已的问题:
“你竟然能瞧见俺们?到底是如何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