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启悠悠转醒。
我在哪?
天空灰蒙蒙的,厚重的云层如同一块沉重的帷幕低垂着。周围寂静无声,偶尔传来几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感到一阵晕眩,努力撑起身体,坐在露台的边缘。
露台上,地砖上积着几片落叶,微微湿润,散发着淡淡的泥土气息。阳光被阴云遮住,四周的光线昏暗而柔和,空气中带着一丝凉意,夹杂着淡淡的潮湿味。他的手指无意中抚过栏杆,冰冷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震。
大量的回忆涌进脑海。
对了。
我注射了野兽血液
陈启下意识地握紧手掌,一股冰凉的滑腻触感从指尖传来,拿出一看:
一根注了半管黑色粘稠液体的针管。
“我应该从梦里醒来了”
陈启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他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健康状态,发现左下角的状态栏多出了一个名为“血疗”的buff。
当陈启想要进一步查看buff内容的时候,却发现所有说明都变成了模糊的符号。
“搞什么”陈启皱起眉毛,“阿尔弗雷德呢?”
“阿尔弗雷德!”陈启喊道。
没有回应。
陈启看了眼躺椅上的干尸。
那只葡萄现在完全腐烂,化成了一滩恶臭难闻的液体从眼眶边流淌下来。
“我还在做梦?”
陈启犹豫了一下,随后拿出针管。
按照羊皮纸的内容,野兽血液是解药,但也仅限于梦境,一旦自己脱离梦境,那野兽血液便是能使自己发狂,甚至兽化的毒药。
自己如果要注射血液,必须得确定这里真的是梦境。
该怎么确定
就在陈启踌躇之际,一道耳熟到令人心安的声音从露台门后传来。
“你醒了?”
“阿尔弗雷德?”陈启露出一抹喜色。
熟悉的黑色风衣推开了大门,阿尔弗雷德快步走了出来。
“是我,你刚才怎么突然昏过去了?”
“可能是刚才在楼下运动过度了,我的身体素质一向不好。”
陈启犹豫了会,最终选择了隐瞒自己刚才的经历。
“是吗?&34;阿尔弗雷德有些不太相信地打量着陈启。
“千真万确。”陈启答道,“话又说回来,你在楼下干什么?”
“你昏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我看常规手段没法叫醒你,便准备去楼下的水房打点水给你浇醒,不过现在看来,我是不需要再去费力搬水了。”阿尔弗雷德摊了摊手道。
“嗯哼。”陈启摸了摸自己的裤兜,随后发现羊皮纸已经消失不见。
“没有能从梦里带出来?”陈启有些难以理解,“那为什么针管可以?是因为它原先就是我的物品,所以保留了?”
“休息好了就回一趟二楼吧,我们还有不少资料没看。”阿尔弗雷德打断了陈启的思绪。
“院长的办公室在哪?”陈启问道。
“院长的办公室?”阿尔弗雷德愣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重要的资料放在位高权重的院长办公室,很合理的猜测。”陈启一边回答一边离开了露台。
“院长的办公室就在三楼,顺着长廊一直到尽头,斜对楼梯的那一间就是。”阿尔弗雷德指道。
“你之前来过学院?”
陈启一边在长廊里行走,一边问向身旁的阿尔弗雷德。
“很多次。”阿尔弗雷德的手在锯刃的柄部摩挲着,似乎在回忆些什么。“原先的教会猎人失踪后,我没少来这里调查。”
“据说上一任教会猎人和院长的关系很好。”阿尔弗雷德扭头看了眼陈启,“我猜测院长之前也许了解过一些内幕,只可惜人死不能复生,我没法把他从土地挖出来问他个究竟”
阿尔弗雷德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陈启侧目看向面无表情的阿尔弗雷德,他觉得阿尔弗雷德并不是什么开玩笑的好手,尤其自己现在根本没法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在考虑要不要把院长从土里面扒拉出来。
哦,院长先生现在正在躺椅上躺着呢,如果阿尔弗雷德一意孤行去扒拉土地,恐怕除了蚯蚓和地鳖以外什么都找不到。
“就是这扇了。”阿尔弗雷德站在一扇木门前,向陈启招手道。
“嗯。”陈启拧开门把手,很顺利地推开了门。
办公室内的味道要比想象中的清新。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香,灰暗的光线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落进来,勉强照亮了整个空间。墙壁上挂着几幅不知出处的油画,一架高大的书架靠墙壁而置,上面满是厚重的典籍与古老的卷宗。
陈启略过了这些寻常的内饰,直接跨步来到桌前。
杂乱的桌面上,几张黄色的羊皮纸十分显眼地摆在最上方。
“还有吗”
陈启将羊皮纸捧在手里翻阅起来,里面的内容和先前在梦境里读到的并无二样。
“这是?”阿尔弗雷德从陈启手里接过羊皮纸。
“是院长的手稿?”阿尔弗雷德看的很快,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这手稿是谁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