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陈启肯定了阿尔弗雷德的答案,随后又问道:“说起来,院长为什么要特地用羊皮纸来写他的手稿?这应该不是什么个人爱好之类的吧。”
阿尔弗雷德闻言摇了摇头道:“这我并不清楚,教会在这方面也没什么讲究,我没听过谁会特地用羊皮纸来写文章。”
“那这院长的爱好还真奇怪。”陈启挑了挑眉。
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自己现在得到的信息非常贫瘠。
不知道是自己探索的方式有问题还是怎么,他觉得这里的每个人都在和他玩猜谜,唯一有用的消息还是一个困在梦里的死人告诉他的。
亚瑟提醒的内容里,有一点是陈启仍然未理解的:梦境里唯有梦境主人不会有假。
而这句话的上句话是羊皮纸不会撒谎。
这两句话有什么关联?
陈启首先排除了亚瑟在欺骗自己,因为他没有必要,如果他真的想通过欺骗自己来让自己永远无法脱逃,那刚才自己注射血液的时候就该变成野兽了。
陈启有些犹豫。
现在只剩最后一种可能了。
想到这里,陈启拍了拍阿尔弗雷德的肩膀,开口道:“你先在这看会,我去一趟露台。”
“怎么了?”阿尔弗雷德放下刚从书架上拿的书,面色严肃道:“自从你从昏迷中清醒以来,你的状态一直都有些奇怪,你是看到什么幻觉了吗?”
“差不多,但这个幻觉关系到我们能否走出学院。”
“你的意思是你刚才也入梦了?”阿尔弗雷德问道。
“没。”陈启摇头,“我要是这么简单地入梦然后又这么简单地醒来,那院长就不会称之为阿比萨斯的噩梦了。”
阿尔弗雷德没有回答,而是细细地将陈启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陈启面色如常,但手却还是有些不安地放在腰间别着的棍子上。
棍身没有任何粘稠的血污,手感十分光滑,这让陈启感觉有些不真实,要不是阿比萨斯的獠牙还留在自己的饰品栏里,陈启恐怕真要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做梦了。
陈启强压下心里的想法,缓步走回露台,伸手就要扒亚瑟的衣服。
“你这是?”
阿尔弗雷德有些目瞪口呆。
陈启没空理会阿尔弗雷德,而是直接将尸体面朝地放倒。
亚瑟的整个背部都展露在空气当中。
陈启盯着亚瑟的后背,表情微动。
血肉。
亚瑟整个后背的皮肤都被某种利器割下,裸露的肌肉已经因失血过多而干瘪发黑,甚至已经有了腐烂的迹象。
所以“羊皮纸”的原材料是亚瑟自己的皮肤,难怪亚瑟从未提到过“羊皮纸”有关的话题,因为这根本就不是羊皮,而是彻头彻尾的人皮。
陈启蹲下身仔细观察,不仅仅是后背,手臂,肩膀,都有小部分皮肤缺失。
这些形状与之前自己拿到的小片“羊皮纸”也对应上了。
所以亚瑟就是噩梦的主人。
陈启的手指在皮肤切口处划过,切口十分顺滑,像是一刀就成。
陈启心里一沉。
如此整齐的切口,不可能是亚瑟自己做的,且不谈他的手能有多长,光是这种切口就不像是一个神学院院长能做到的,除非他还是镇里的史蒂芬·斯特兰奇级别的传奇主刀医生。
这就代表为他切皮的另有其人。
是谁?
“你怎么知道亚瑟的身上变成这样了?”阿尔弗雷德突然开口问道。
“因为羊皮纸”陈启下意识地开口回应,话音刚落,他的神色突然一僵,随即脸上的表情骤然变得异常难看。
“羊皮纸?那和他的皮肤有什么关系”
“不,不对。”陈启站起身,轻轻摇头,打断了阿尔弗雷德的话,“现在是该我问你”
“你要问我什么?”阿尔弗雷德被陈启突如其来的强硬举动弄得有些愣住。
陈启静静地注视着阿尔弗雷德,漆黑的眼眸如同深海的深渊一样深邃而冷冽。
“你是怎么知道,眼前躺着的这个人是亚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