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婉一听这话头,就知道陆元和要说什么。
但她想要开口去阻止,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李重意已经闻言侧头望了过来,眸光阴寒得像冰川凝霜。
“督公!我师兄他……”
林婧婉把心一横,咬着牙道:“我师兄他确实有点不懂事,因为他小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脑子,人都差点没了,好在我师父医术高超把他从阎王爷那儿拉了回来,他现在都已经这幅模样了,督公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再原谅他一回吧!”
陆元和一脸不可思议:“……”
林婧婉嗔怒着瞪了回去,眼神警告他赶紧闭嘴。
李重意沉着脸走来,全身都带着摄人心魄的低气压。
“听你师兄的语气,他好像已经知道幕后之人的身份,本督向来惜才,若他当真能为朝廷立功,本督也不吝为他请封领赏,但倘若只是信口开河……”
林婧婉知道李重意这话说完之后肯定又要出事,忙笑着插科打诨道:“若能襄助督公查清偷袭之人的身份,那自然都是督公筹谋得当,我师兄他不敢居功。”
说着忙朝后挤眉弄眼,“阿兄,你快说说是不是啊!”
陆元和虽不明白林婧婉为何要这般奉承李重意,但他的确没有想替朝廷效力的心思,所以她这话听上去好像也没说错。
“小师妹说得是,阿兄自然都听你的。”
李重意深深的看了看林婧婉,林婧婉自然也读懂了他这眼神的含义。
她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虚脱了,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没这么累。
她就搞不明白了,这两人的八字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合,为什么一见面就要掐架呢?
番子们依照李重意的吩咐,将所有黑衣人身后束绳全部解开。
黑衣人们起先还有些犹豫,确信李重意不会杀他们之后,立马四下奔逃而去。
等他们背影走远了,李重意才又吩咐道:“去找几口一模一样的箱子,里面塞些稻草树枝,兵分两路,一路走官道,一路走小道。”
陆元和沉思后评价道:“虚实相合,倒也是个办法,但你现在手里的人本就不多,还分成两路,万一再遇到打劫的敌不过怎么办呢?”
林婧婉立马重新吊起全身的精神气,几乎是用吼的道:“听督公的就好!”
陆元和:“……”
耸耸肩,两手一摊,示意你们高兴就好。
番子们动作很快,立马弄出一套一模一样的行头,静等李重意侯命。
林婧婉以为李重意一定会带着真箱册上路,谁知他竟然会命副将带着百官行述走官道,自己则继续走小道。
她真心不希望这两人再同走一条道,但若是她主动给师兄请缨走官道,万一再遇上不明黑衣人,能保证不会弄丢百官行述么?
“督公,不如您亲自押送百官行述,也免得路上再出岔子?”
李重意安排好这些后,回头听林婧婉如是说。
“你能想得到的,黑衣人幕后之人也能想得到。那些为今之计,便是兵不厌诈,行述不在本督身边,才能确保万全。”
好吧!
可是为什么她就感觉这么难呢?
李重意瞥了眼陆元和,对林婧婉说:“本督派人先送你回京城。”
林婧婉忙摇头道:“督公如今人手不多,已经分散两路,再不能因为我而分心了,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的。”
李重意刚要说话,一旁的陆元和便笑着道:“没事,我一个人也足可保护小师妹,督公带的这些人还是不要再挪动得好。”
陆元和没有什么别的心思,只是单纯的想让李重意不要不自量力。
林婧婉内心在呐喊,面上只得又赔笑道:“那要不就一起走,人多力量大嘛!”
李重意半响没吭声,很不容易才说了一个“好”字。
后面好长一段路,李重意都没有再说一句话,阴沉着脸走在队伍前端。
林婧婉知道他心情不好,陆元和几次再度要与她聊天,都被她眼神瞪了回去。
陆元和也不是傻子,瞧得出几分这里面的门道,笑着凑过来小声问:“你跟那个李重意,你们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林婧婉白了他一眼,没应。
陆元和都要好奇死了:“可是他不是个太监吗?难不成还能生残补缺?”
林婧婉气道:“阿兄你要不要听听看自己在说什么?”
陆元和被自己戳中了笑点,笑得在马上前仰后翻,几乎要叉着气了。
林婧婉忍无可忍,说话也直往对方心窝子里头戳。
“阿兄这两年不知可有回去见过嫂子,她如今过得可好?”
陆元和立马不笑了,一脸无可奈何的偏头看她,林婧婉翻了个白眼,夹紧马腹,与他错隔了一个马头的距离。
李重意感觉身后有人驾马上前,回头一见是林婧婉,心下一喜,面上却是沉着脸问:“怎么没跟你阿兄在一块了?”
林婧婉有些歉疚,笑着道:“看督公一个人,便想过来同您说说话。”
李重意斜睨了眼她,“你想说你阿兄?”
林婧婉笑得更是人畜无害,“阿兄自小没有父母,是师父带大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