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婧婉真的是在维护他吗?李重意比陆元和更想知道答案。
但当他一脸殷切期盼她时,却见她一脸严肃着道:“师兄莫不是忘记了我留在京城是何目的?如今百官行述已经拿到,扳倒林乾海一事必定也能提上日程,师兄想要与督公比武何时不能,为何偏偏要选在今日?”
陆元和一脸歉疚:“小师妹,阿兄一时没想这么多,你别生我的气。”
林婧婉嗔怪着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虽然依旧板着脸,但能看得出来两人感情极好的样子。
李重意扳过脸去,朝身后大喝一声:“就这么两笼书箱,怎么搬到现在还搬不完?”
番子们不敢辩驳,只得更加卖力,吭哧吭哧着迅速将这四摞大箱子搬进马车里用绳子绑好。
肃清肃斟两兄弟被塞进囚车时,李重意特意叮嘱于泽明:“等到民怨沸腾时,再用驴车拉着两人从闹市游街。”
于泽明起先还有些顾虑,担心这样局面会不会控制不住?毕竟肃家这两兄弟在江城深耕多年,说不定暗中还有不少人支持。
李重意看他这瞻前顾后的模样,便知道他这些年混得不好不是没有道理。
“坏事传千里,墙倒众人推,人性历来如此。你能想到担忧局面到时候无法控制,为何不事先暗中推波助澜制造时机?”
于泽明一眨不眨的的望着李重意,眼睛里写满清澈的愚蠢。
李重意:“……”
只得又再费心解释:“江城距京城几百里地,虽说是朝发西至,但中间总会有耽搁,迟则生变,若等到被有心之人设计挑唆,说本督对肃清是徇私报复,你说本督到时候是辩解好还是不辩解的好?”
于泽明试探着应道:“所以督公想要利用民意,先下手为强?”
李重意:“……”
他何止是先下手为强而已?
但这种权谋捭阖之术,于泽明一介武夫,头脑简单,一时的确很难理解和接受。
也罢,他能忠心耿耿,那便能为自己所用。
“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你看着办就行了。”
回京城路上,林婧婉乘轿,陆元和骑马,两人隔着车窗有说有笑,李重意回头看了好几次。
他吩咐身边番子去后头传话,番子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对林婧婉十分恭敬的道:“林小姐,前面改走小道了,督公问您要不要换乘马匹前行?”
陆元和脸上还带着笑,闻言忍不住侧过头来问:“为何不走官道了?”
番子一脸为难:“这个小的也不知,想必督公也是出于安全考虑。”
陆元和点点头,又对林婧婉笑着道:“正好,阿兄教你骑马。”
林婧婉眺望队伍前头李重意的背影,好像察觉到他有丝不同的情绪。
想了想,便婉拒道:“赶路要紧,等今后有时间了阿兄再教我吧!”
陆元和也只是随口一说,见她拒绝,压根也没往心里去,笑着点头说好。
番子回来,李重意斜眼打量后面,见林婧婉果然提着裙子从马车里钻出来,陆元和抬手去接,她便很自然的把手递过去,就着他的手下了马车。
他看见了,心里更气了。
这陆元和怎么就跟块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
又走了一会,李重意眉心一拧,突然持弓朝后方射去。
羽箭擦着陆元和一臂之遥的距离而过,他原本在与林婧婉说笑,反应极快,伸手迅疾握住箭柄。
流箭在他掌心擦过,皮肤被磨得火辣生疼,他正要愤怒质问李重意时,余光恰巧也瞥见了草丛林中的人影攒动。
“小心,有埋伏!”
原来李重意方才察觉到后方有埋伏,这羽箭是给他们解围用的。
他来不及多想,急忙去安抚林婧婉坐下受惊白马。
“有人偷袭,大家警戒!”
番子叫喊声刚落,便见五六名黑衣人同时从树梢上落下,埋伏在草丛里的人也全都冲了出来,足有十数位之多,顷刻间便同锦衣卫绞杀在一处。
陆元和将林婧婉紧紧护在身后,一边迎敌一边不忘埋怨李重意。
“好端端的走什么小道,这下好了,麻烦事来了吧!”
李重意骑马往后面赶来,也渐渐拢到这边,闻言便反唇讥道:“你知道这些人的来历吗?你就能确保官道上不会遇到?”
陆元和不甘示弱:“反正都是你招来的人,不同你一起走,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林婧婉见李重意脸色不太好,急忙打圆场。
“好了好了,咱们自己先别吵,保护好百官行述要紧!”
李重意心里这才畅快一些,但心里对陆元和是厌恶满满。
这时一个黑衣人恰巧出现在林婧婉斜后方,李重意陆元和同时察觉到并出手去拦。
两人双手在空中相碰,又同时缩了回来,与黑衣人过了两招之后,两人又不小心再次相碰。
陆元和先叫道:“你是不是同这些人一伙的,到底是来帮忙还是捣乱?”
李重意鼻子里哼着气:“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本督早已降服此人,还不快退下!”
陆元和冷笑:“本事不大,口气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