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当天,天气不是很好,从早上起床就开始阴天,像极了厉画亭此时的心情。
“烦死了...”
厉画亭张开双臂,任由下人帮他整理衣服,心里十分不耐烦,眯着眼睛,还有些起床气。
下人不敢多话,王爷每次进宫都是这副样子,连头发丝都叫嚣着不痛快。
这个时候大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惹他生气。
厉画亭不悦的情绪一直持续到见到池晏那一刻。
池晏今日的着装十分正式,标准的宫廷风,锦衣华服,衬托的整个人贵气极了。
厉画亭看见池晏走进来,心里那股郁气马上一扫而空,连带着毒性引起的暴躁都平息了不少。
“来了...”
池晏揉揉眼睛,有些不满:“吃个饭而已,需要起这么早吗?皇帝自己不用睡觉啊?”
“咱们这位皇帝啊,是出了名的勤勉。”于管家在身后,适时地开口回道,“在民间也是颇有贤名啊。”
池晏挑挑眉,语气里充满调侃:“呦...是吗?”
起早贪黑就是好皇帝了?
那时候池晏天天睡到自然醒,照样把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做皇帝最重要的是知人善用,不是事事亲为。
一个人能有多少精力,在怎么废寝忘食也管不了天下这么多事。
于管家垂着头,没说什么。
倒是厉画亭嘴巴毒惯了,在旁边补上一句:“自身能力不足,又喜欢疑神疑鬼,就只能起早贪黑弥补。”
池晏忍不住笑了。
两人出门坐上马车,厉画亭还在看昨日那本书。
看的十分认真,估计是一本奇书。
池晏坐在他对面,忍不住好奇想看一眼,结果厉画亭不动声色的把书挪开,拒绝让池晏观看。
池晏:......
果然是不外传的绝学,不然他怎么会宝贝成这样。
厉画亭抽空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眼皮,“别想着偷看,否则后果你承受不住。”
他说话时的表情十分严肃,看的池晏一愣。
“好吧,反正我这人也没那么重的好奇心。”
说完,池晏自顾自的喝茶,掀起马车帘子往外看,这一看就发现个熟人。
池盛拎着东西,鬼鬼祟祟的进了一座宅子,开门的是个女子,池晏看着那女子叫池盛‘哥哥’。
池晏放下帘子,冷笑一声。
池霜霜可真是金贵,逃婚还得住在京城上好的宅子,日日吃着池盛送去的点心。
可怜的原主,成了权利手下的牺牲品,那么光风霁月的少年,却因为他人的私心,被活活饿死在柴房里。
想到这,池晏脸色也难看起来。
厉画亭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啧’了一声,恨铁不成钢道:“做什么又不开心,池家人惹了你,你动手收拾了就是。
就会在这黑脸,放心...无论出什么事,自有本王给你撑腰。”
池晏心情瞬间好了起来,逗他道:“真的?王爷果然是位值得托付的良人啊...”
厉画亭翻书的动作一顿。
半晌后才道:“知道就好!”
......
马车停在宫门口,大太监孙公公早已在宫门外等候。
“诶呦,我的王爷您可算来了,陛下一早就等着您呢,王妃可随您一起来了?”
池家嫁了个儿子到摄政王府,这事别人不知道,皇帝却一清二楚。
今天召见就是想看个热闹,王妃不来陛下可就白等了。
孙公公对皇帝的想法心知肚明,所以第一时间询问。
池晏在厉画亭身后走下马车,那张脸让天地都黯然失色,这样的容貌才真是应了那句诗。
六宫粉黛无颜色...
孙公公常年跟在皇帝身边,美人见多了,也不免被池晏惊艳到失语。
“这位...”
厉画亭:“正是本王的王妃呀?怎么了?”
孙公公倒吸口气,“没事没事,王爷王妃请。”
一路上孙公公都在偷偷观察这位摄政王妃,越看越心惊,池家庶子竟然有如此绝代风华,以前怎么没听说啊。
那些探子都怎么回事,这么要紧的事竟然不报。
他已经能想到陛下待会见到这二人时的脸色了...
两人在孙公公的带领下,走过长长的内院,来到厉惜年面前。
厉惜年登基四年,自他继位以来,大夏国富民强、四方臣服。
他认为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自己的英明领导,是他治国有方,短短四年就暂平边境之乱。
现在百姓安居乐业,都是他一手开创的。
至于厉画亭,一个武夫罢了,换了谁领兵都是一样的,他现在抓着兵权不放,摆明就是心怀不轨。
好在厉画亭身体不好,活不了多久,否则他必不会忍到现在。
厉惜年看着迎面走来的两道身影,眸子阴沉。
直到厉画亭和池晏走近了,他才看清厉画亭身边的人...
池晏的身影映入眼帘,厉惜年震惊的瞪大双眼,掌心猛地收紧,手上的奏折被他抓皱了。
厉惜年目光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