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起来?
厉画亭不可置信的看着池晏,在脑海里仔细想了想那个画面,心中竟然隐隐有些期待...
但嘴上依旧硬的很:“咳咳,胡说八道,本王手握重兵,武艺超群,岂是你一个书生能抵挡的,到时候躲远些!”
厉画亭说完,别扭的把脸转向旁边。
池晏的眼神太炽热,都快把他烧出窟窿来了。
真是一点都不懂的含蓄...
厉画亭转过头后,目光正好落在一道明黄色的圣旨上,突然想起叫池晏来的目的。
声音都跟着淡的不少,“陛下旨意,要你明日跟我一起进宫,说是一起吃顿家宴。”
又是一件糟心事。
厉画亭每次跟皇帝见面,都免不了一番互相试探,两人勾心斗角之后,再演一出兄友弟恭。
皇帝话里话外试探他身体能撑到几时,巴不得他早点死,上交兵权。
他则是想尽办法说服皇帝,不要忘了边境霍乱,不要削减军费,要学会未雨绸缪。
两人谁也不让谁,但同时谁也说服不了谁。
明明互相看不顺眼,也知道对方巴不得自己死了才好,却不得不捏着鼻子坐在一起。
池晏嗤之以鼻:“家宴,我看是鸿门宴吧...”
厉画亭惊讶的瞪大眼睛。
“我说错了?”
池晏对上他的目光,继续口无遮拦,“历代君王的通病,最忌惮有人功高盖主。
你官拜摄政王,手握兵权,深受军中将士和百姓爱戴,差一步就能登天 。
有你在,他怕是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池晏一口气说了太多话,有些口渴,于是毫不避讳的拿起厉画亭的茶杯喝茶。
厉画亭看着自己的茶杯抵在池晏嘴边,指尖蜷缩,呼吸停滞几秒,才呼出一口浊气。
池晏没有察觉这些细节,继续道:“眼下只看你想如何,是跟他翻脸,还是需要我配合你,暂时稳住他...”
厉画亭将目光从池晏唇上移开。
“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厉画亭声音很低,“大夏内忧外患,边境还有倭寇未除,他们阴险狡诈最会钻空子,朝中也不乏欺下媚上的奸佞,我不放心啊...”
一旦开战,最后受苦的还是老百姓。
这才过了几年好日子啊。
池晏沉默的注视他,最后叹息道:“我明白了,明天看我表现即可。”
厉画亭欣慰的点点头。
这个时候他还没意识到,池晏所说的‘配合’,究竟有多‘可怕’。
池晏的晚饭自然是跟厉画亭一起吃的。
林侍卫站在门外等了一会,见池晏没出来,就知道今晚这顿酒是喝不成了。
然后有些失落,又掺杂着欣慰的去后厨交代,让厨娘今晚多做几个菜。
吃饭时,池晏很细心的照顾厉画亭,就像上一世他照顾有胃病的自己一样。
自从知道他们都是一个人之后,池晏很自然的把以往的感情都加诸在厉画亭身上。
行为举止都很自然。
厉画亭却有些受不住,眼见池晏近在咫尺,他的心跳越来越快,连带着气血上涌,差点提前毒发。
厉画亭克制的向后退开一些。
随口找了个话题:“还没问你,池家为什么将你嫁到王府,是否有隐情?”
池晏这个名字他之前听过,似乎在京城学子中很有名气,名师门下高徒,夫子们提起他都是赞不绝口。
这样的人将来入朝,必会有一番作为,池侍郎怎么舍得。
“因为池霜霜逃婚,池府能出嫁的只有我了。”池晏漫不经心的喝汤,跟厉画亭吐槽,“总不能把池盛嫁给你吧,那可是池家嫡子。”
只要池侍郎还没瞎,就不可能考虑池盛。
厉画亭眼中闪过厉色,轻声重复:“逃婚了?原来如此,池霜霜这是怕守寡啊。”
也算是能理解。
“倒也不是这个原因。”池晏提出反对意见,“我认为主要是因为坊间传言,说你长相渗人,在战场能吓退上千敌兵,所以池霜霜才连夜溜了。”
“......”厉画亭摸摸脸上的面具,好奇的看向池晏,“难道你就不怕,打从开始到现在,你似乎都不在意我的长相。”
池晏还真不在意。
在他眼里厉画亭长什么样都行,都是自家心肝宝贝。
两人相处了这个多世,对于池晏来说,早已经把他圈在自己人的范畴里。
哪有人会嫌弃自己家人丑呢?
池晏摊摊手:“不在意啊,我这个人比较看重内在,外表只是虚幻罢了。”
厉画亭不知怎么,突然笑了,“真的吗...”
池晏有点纳闷,总觉得厉画亭话里有话,但是也懒得细想。
直球道:“当然,在我心里你的长相已经不重要了,你就是你,你什么模样我都喜欢。”
两人初次见面相处的非常愉快,池晏就像个社牛,在厉画亭面前表现的非常自来熟。
厉画亭觉得新鲜,对池晏的印象好的不得了,没想到自己那位处处给他添堵的皇兄,竟然也做了一件人事,心中颇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