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见自己的惨叫与怒吼,还有狐狸的哀嚎。
等回过神来,手中的剑已经滴答着鲜血,一只狐妖已经倒在了他脚边。
那是他亲妹妹的脸。
他瞪着那张极其熟悉又极为陌生的脸,喉咙像堵了块石头,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便在原地粗气喘个不停。
然后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回过头,看到何成荫一张怜悯的脸。
【这狐妖为了迷惑你,才化作你妹妹的样子吧。】何成荫对他说,【不论如何,狐妖已经死了,你便都放下吧。】
噼里啪啦一阵巨响。
耿明机回过神来,望着脚下的一片狼藉,还是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半晌,他缓过神,才发现脚下尽
() 是盘子碎片,还滚了一地刚上供好的贡品。
点燃的香火香味儿从供台前飘过来。耿明机这才终于回过神来,望向那些仙位。
离他最近的一个仙位上,“何成荫”三个字刺痛了他的眼。
耿明机眼角抽动了几l下,感觉到了什么。他抬起手,手心里,黑色的魔气闪动了几l番。
耿明机深皱起眉。
没多少时间了。
他想起秘境里的事。想到钟隐月那张脸,耿明机的脸色更难看了些。
他还真以为自己捡到宝了不成。
耿明机心中暗暗骂了几l句,起身离开了祠堂。
钟隐月闭门了三日,三日后,白忍冬的禁足令也恰好到了解禁之日。
沈怅雪在他山宫里陪他呆了三日,但每到晚上还是要回山宫。
毕竟那是长老的山宫,沈怅雪不好次次都留在那处过夜,那样太不合规矩。
每晚,他都会回自己的宫舍——说起他的宫舍,其实其余弟子并不知道钟隐月这段时间一直夜夜留宿在他宫舍里。
他们是知道钟隐月会留宿在他那儿,但充其量也只是以为顶多一两次罢了,谁都没想过钟隐月会把他那儿当家似的夜夜留宿。
不过这几l日他宿醉,对外也宣称闭门不出了,也就没来沈怅雪这边。
三日后,白忍冬的禁足令解了,钟隐月也在前晚就托沈怅雪回去带个话,让他告诉白忍冬,明日一早就到山宫里来。
沈怅雪便在这晚回到别宫后,敲开了白忍冬的宫舍。
来开门的白忍冬显然没想到会是他。在里面应门的声音还很欢快,结果一开门就愣在了原地。
望着沈怅雪,白忍冬磕巴了半天,才叫了一声:“沈……沈,师兄。”
“嗯。”沈怅雪简单应了一声,“师尊叫你明早去一趟,明天禁足令就解禁了。”
“哦,好。”
白忍冬讪讪应。
沈怅雪也不打算跟他说别的有的没的,点点头就算作说了再见,转身回自己的宫舍去了。
白忍冬也没有留他。
第二天一早,沈怅雪本能地起了个早。
刚从宫舍出来,他直直就遇上了刚也关上了自己宫舍的门,刚从里面走出来的白忍冬。
两人面面相觑。
沈怅雪瞥了他两眼,不是很想与他说话,于是一声招呼都不打,掠过他就走了。
沈怅雪走至宫门口,白忍冬突然在身后出声:“沈师兄。”
沈怅雪停在了原地。
他不继续走,也不出声回应,只是站在那里等着他继续说话。
他太了解白忍冬了,知道这时候自己不必主动出声。
果不其然,白忍冬很快继续开了口,声音满是戒备:“沈师兄可别仗着自己身份特殊,故意用法术魅惑师尊。”
这话很莫名,沈怅雪懵了懵,脑子里转了几l圈,才明白过来。
沈怅雪笑了声,侧过身:“师弟是觉得,我是用了什么魅惑之术,才让师尊这般偏心我?”
“难道不是吗?”白忍冬说,“师兄,我已知道你是什么了。”
沈怅雪脸上笑意丝毫不减,还点了点头:“我也知道自己是什么。”
“师兄不必打趣我。”白忍冬一脸正色,“你们灵修,不最会这些歪门邪道了吗!你若不是用了什么魅惑之术,师尊又怎么会突然这般偏爱你?师尊原本是公平公正的!”
“如今不也是公平公正的吗?”沈怅雪道,“师弟也不必想当然,我并不会什么魅惑之术。况且我若对师尊用了这等邪法,你师姑祖也不会放任我。”
白忍冬不说话了。
显然,他也知道若真的有此事,青隐肯定早就出来管了。
沈怅雪都不用瞧他,就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样的一个神情。
沈怅雪笑出了声来。
“你嫉妒起来,原来是这个样子。”沈怅雪叹道,“怪不得你总爱气我。”
沈怅雪这会儿真明白了。他得承认,有个人在身边这么因为自己理所应当拥有着的东西而气得跺脚,心里确实舒服得很。
白忍冬真气了:“你胡言乱语什么!?我何时气过你,再者我并未嫉妒师兄!”
“好好好,”沈怅雪哄小孩似的笑着细语,“那便快些见师尊去吧。”
说罢,沈怅雪离开了。
他这般平静,白忍冬被气得要死。他冲出来,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