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狐狸的毫不掩饰。想想看吧,这只狐狸想让人知道的,想让人做的,不择手段也会达成目的的,不然他怎么会让幸村看到他“跳楼”的过程?
所以白狐狸到底是谁呢?为什么会有和他一样的灵力?
如果他学习的灵力辅导课程没有出错,那根本只有一种可能。
他们是同一个人。
这是很荒谬的猜测,但结合那莫名其妙的梦,却是正确率很高的一个猜测。
仁王一直就困惑于,为什么他做的“预知”梦,那么真实。那种慌乱和不甘,不是一个梦境能模拟出来的,一定是真实经历过才会有的。
况且每个细节都太鲜明了,不是凭空就能造出来的。
而白狐狸在比赛场上的言语也太明显,明显到是在明着提示他一些超出他认知范围的东西。
“你是真的输了,对吧。”仁王说,“还记了很久,以至于从未来回到过去。我怎么不觉得自己是这么记仇的人呢?”
白狐狸想,仁王雅治确实不是这么记仇的人,但他已经不完全是仁王雅治了。
而他也不是记仇,让他耿耿于怀的不是这些过去的事,也不是这些过去的人,而是……
而是他这么多年,走得太过平顺的路上,唯一的障碍。
“然后呢?小孩子太会讲故事,是会被人笑话的。”白狐狸说。
仁王歪了歪头,继续说:“你一直跟着我,也是有特殊原因的吧?一个时空不能出现两个相同的人,我记得很多作品里都说过这种理论,时之政府的文献里也是这么说的。如果这是正确的,那么你的出现一定伴随着某种限制。比如只能变成狐狸?谁知道呢,也可能是你的喜好也说不定。书上都说妖怪能活很久,活几百年,而我现在才十四岁,所以不应该用我现在的思维去模拟你的思维。这么想的话,我也不应该去追究你为什么突然给我灵力,还留下了这么大的破绽让我没办法不往这方向思考。”
白狐狸发出古怪的笑声。
他说:“那你认为,我和你还是同一个人吗?”
“本来就不可能。”仁王说,“是人的只有我,你是妖怪啊。”
他们隔着一团空气对视着。
仁王想他不该这么莽撞的,他应该用足够的时间去布局,去布置棋盘,去打破白狐狸的各种打算。但他真的很多天没有见到白狐狸了。好吧也就三天但已经很久了。如果白狐狸不再出现呢?那么他到现在为止遭受的一切算计,是不是就只能算自认倒霉?
“太狡猾了。”他想。
而这句话像是在骂自己。
况且——
我是不会变的。
仁王想。
灵力也是,灵魂也是。
他去问过招财猫了,在这三天见不到白狐狸的日子里他打听了不少妖怪的故事。招财猫说这种来去自如又头脑聪明还身价不菲的妖怪肯定是大妖怪,你的姘头对你可真不错。
仁王挂了电话就想,如果是大妖怪,那么活了那么多年灵力还是没有变,自己果然是不会变的吧。灵力教材上确实有说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灵力除非是同一个人,可他和白狐狸已经隔了一个种族却还是有着相同的灵力啊。
所以用现在的思维去猜测白狐狸的思维也是没有问题的。
仁王对着白狐狸伸出手:“还是不让我抱吗?”
“……puri?”
“如果我以后也会变成你这样,就真的不可能完成这个举动了。难道我还要抱着自己的膝盖吗?感觉很凄凉啊。”
白狐狸甩着尾巴无语道:“你在想什么啊。”
“你会消失吗?如果未来已经改变的话,你会消失吗?我应该不会再变成你这个样子了吧。所以,我……”
仁王睁大了眼睛,停住了他有些不受控的声带。
白狐狸跳到了他的头顶上,又从头顶上下来扒拉着他的肩膀:“行了行了,别撒娇了,抱抱你行了吧?”
仁王一瞬间红了耳朵。
他胡乱把手往身后一抓,把白狐狸和那条他看了很久的大白尾巴一起揉进怀里。
“我不会消失的。”在他怀里的声音还是原来的样子,“你倒是很敢猜啊,也不怕我是什么陌生的坏人么?就这样傻不愣登地过来,被妖怪吃掉都没人知道哦。”
“不会的。”仁王眨了眨眼,“妈妈说不会的。”
“……puri?”
“她说你都不喊她妈妈,她有点伤心。”
白狐狸沉默了一会儿,爪子扯着仁王的小辫子:“你才三岁吗?!居然向家长撒娇?!”
“那是你突然消失的错!而且你为什么不喊她妈妈?”
白狐狸:“……”
他已经不是会喊一个男性大妖怪“妈妈”的年纪了!太羞耻了!还有小鬼你要抱到什么时候毛要被撸掉了!
它从仁王怀里挣脱出来,重新回到围墙上:“你闹够了吗?”
仁王眨了眨眼,哦了一声。
“你可以回家的。”他说,“妈妈让我喊你回家吃饭。”
白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