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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镇篇(三.贰)盲眼画师(3 / 4)

再下雪,我站着不动让你偷袭!”

“咚咚咚!”

三声叩门声让正要回屋的两人脚步一停,“咚咚!”紧接着又是两声叩门声。张无忌放下赵敏,两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读出——刚刚不是他们听错。

冬日不肯露面,又将将五更天,天蒙蒙亮,是谁来敲医馆的门?

赵敏拾起地上沾雪的外衫,给她无忌哥哥披上,两人这才携手去向门边一探究竟。

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声音不比上几次有力,似是没了力气。

张赵二人提着灯笼去了前面药铺,抽开门闩。

天空还飘着雪花,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这样的天气于穿的棉衣狐裘的人来说并不冷。

而这寒冬下雪日,姑娘一身单薄的琥珀色农户衣,却满头大汗,就着灯笼里的烛光,赵敏看清面前姑娘的容貌。姑娘眉目生的秀致,肤质细腻,像是个闺阁小姐,偏偏眼中带着的刚毅不同于印象中小姐该有的柔情弱柳。

见到他们开门,姑娘焦急的双眼里燃起一丝希望。她瘦弱的背上是个身着白色中衣的男子,散着发,看不清模样,像是昏迷了。

“大夫,救他!”姑娘只对忌敏二人说了四个字便倒了下去。

赵敏将那姑娘接住,张无忌则忙去接从那姑娘背上倒下来的男子。

这么一番折腾声响,后院的郭大夫夫妇竟也没醒,耳力好的张无忌还能听到那对“心大豁达”的夫妻此起彼伏的轻微鼾声。

张无忌摇头,看来,他只能自己亲自来。

赵敏将那姑娘放到医馆里的床板上,见张无忌为那昏迷的男子把脉到替那男子点了身上数处大穴。

半晌,望着他久久不舒展的眉头,赵敏面色凝重地问:“无忌哥哥,他的病很不好治?”

张无忌叹了口气,摇头道:“五脏六腑受损多年,本就无力回天。现在,他体内积聚诸多混杂在一起的毒素一并毒发,我只能暂时将毒素压制,只怕他时日无多……”

赵敏将手搭在丈夫肩膀上,安慰道:“人各有命,无忌哥哥,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她知道,她的丈夫又在自责,对于挽救不得的性命,她的无忌哥哥只会觉得是自己的过错。

张无忌又叹一声,轻轻拍拍爱妻的手背,转而去看另一张床板上的姑娘,他替姑娘把脉,却并没有让自己松口气,“积劳过度,忧思成疾,若不好好调养,怕也是……”

除夕日,郭夫人不用早起洗药罐,帮当家的熬药,再加上昨日因张家恩公的什么神功驱寒,夜里喝了点温酒,她难得睡了个好觉,酣睡到天大亮。郭夫人对着满院子白雪打了个哈欠,小院中弥漫着的一股子新鲜汤药味,生生让她的懒腰伸了一半。

当家的和那位张家相公在后门大开的药铺里低语,而张家那位俏生生的小娘子正巧端着药碗从熬药的耳房里出来。

郭夫人快步跟上赵敏,忙问:“哎?张家娘子,这是怎么了?”

赵敏对郭夫人使了眼色,让郭夫人去药铺看看就知道了。

郭夫人年轻时候做过山贼,勉强算半个江湖人,药铺放病人的两个板子上躺着的一男一女,男子脸色泛青,唇色发紫,双眼皮无凸出,是个瞎眼的,现在出气多,进气少;而另一边女子面色苍白,呼吸沉重,就这两人,哪儿有长命相?

郭夫人不喜欢除夕新年收病人给家里招秽气,但是事情有轻重缓急,真有个急病,她也只嘴上说说,绝不会阻止当家的治病救人。但现在,那躺着的一男一女,明明都是救不活了,死在他们医馆里,她当家的医术在这虞城可就站不住脚,还平白地要把这对眼生的外乡人埋了,大过年的,她不想给自己添堵。

想到这儿,郭夫人当下叉腰,浓眉一挑,指着郭大夫就训道:“当家的!你除夕日子收两个病人就算了,还收这样救不活的,你这是要让这药铺变成棺材铺不成?!”

张无忌忙出言阻止,将今晨的事简单说过,又诚心因他和敏敏自作主张对郭夫人道歉。

说话的和收留病人的是他们夫妻二人的恩公,郭夫人面露为难,这种时候她该说些啥?再继续反对?那不是显得她刻薄?妥协?这不就等于告诉他们她是因为两位恩公,勉为其难地同意?然而,这些都不是她本心!

赵敏将药碗放到一旁,看郭夫人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赵敏微微一笑,挽着郭夫人的手,对张无忌道:“无忌哥哥,你这么急着解释,被人听到还以为郭夫人铁石心肠!”说罢她又看向郭夫人,笑道:“别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就是与人方便也是在积功德,郭大夫和郭夫人心善,这些年积的功德,一定会让他们将来的娃娃承了去!”

这话说的人心里熨帖,自己只是有希望有孕,赵敏这一说,不仅给他们夫妻二人长了面子也说到他们最乐意听的那处,就算是给旁人听了去,也不会给他们扣上见死不救的高帽,即便救不活,他们也是与人方便过了!

郭夫人笑着点了点赵敏那张巧嘴,赞道:“张家娘子心明脸俏不说,这嘴也和抹了蜜似的,得,你们俩就慢慢商量着怎么救人吧!我和张家娘子去屋里做些吃的,有什么要帮忙的喊一声!”

那姑娘是在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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