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年节歌谣有言,二十八,蒸馒头,二十九,去打酒。
在张无忌的坚持下,赵敏又喝了三副汤药,再加上郭夫人的悉心照顾,年前二十九,她的风寒已经完全好了,总算不必带着病过新年。
虞城里有两家酒坊,今儿家家户户有的去酒坊打酒,有的将自家去年埋好的酒挖出来。郭大夫家向来是喝自家调制的养身药酒,偶尔还有几个熟人来打一两壶带回去。
今年难得有两个江湖人来和他们过年,郭夫人转了心思,想去酒坊打些年轻时常饮的寒潭香来。
郭大夫却声色俱是严肃,不许自家夫人去打寒潭香,真要喝外边的酒也只许她打些温和的梨花酿。
郭夫人英眉一扬,叉着腰不满道:“我这身子调理这么多年也没起色,你不是说不在乎那事的吗?药酒好喝也喝了十来年,今儿个本夫人就馋寒潭香!”
郭大夫脸上有无奈又带着丝愠怒,“我是不在乎子嗣,可是你自己的身子再碰寒凉的东西,不想长命了吗?!”
原本在屋里穿戴梳洗的忌敏两人听到外面的争吵,对望过后双双出屋去看究竟。
“张公子,张家娘子,你们醒了?灶上有热粥,我去给你们盛去!”见到忌敏二人,郭夫人一扫脸上不满,招呼他们俩吃早点。
赵敏玲珑心思,给张无忌使了颜色,就和郭夫人笑着道:“郭夫人我帮你去盛!”
等两个女人进了屋子,张无忌才走到一脸不快的郭大夫身边,温声问道:“郭大夫,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一点小口角,我那夫人脾气来得快去得快!”郭大夫摆摆手,继续擦洗他的药罐子,脸上却带愁容。
张无忌真以为是夫妻间口角,不再多问,转而和郭大夫说起另一件事,“对了,郭大夫,我知道你是大夫,我不该多嘴。不过,我看令夫人面色,似乎是身带寒症……”
郭大夫面露吃惊,没想到这位公子年纪轻轻,就能仅凭望面断出自家夫人有寒症?看来自己是常年不出门,不知道外面江湖已是人才辈出了……郭大夫点点头,叹道:“公子说的不错,我夫人确实是有体寒之症,我试着为她调理,可收效甚微。”
“在下曾跟随蝶谷医仙胡青牛前辈学习过药石之道,对体寒之症尚算在行,如果郭大夫和郭夫人不介意,可否容在下替郭夫人把脉?”
郭大夫眼中闪过惊喜,忙起身对张无忌作揖道谢,“没想到公子是医仙高徒,既如此,那便有劳张公子了。”他翻遍医书替他夫人调理,可寒症在他夫人体内十数年,寒气极难拔除,使得他和夫人难有子嗣。虽说他不在乎,可每次夫人在街上遇到小孩子时,夫人脸上的艳羡和对小孩子的喜欢,以及女人家每月的小日子时夫人疼痛难忍,都让他心有不忍担忧,现在有高人肯相助,他何不试试?
“高徒不敢当,承蒙胡前辈指点,郭大夫不必如此客气!”张无忌忙将郭大夫扶起,道:“说来惭愧,我这两日心系敏敏风寒,直到昨日才发觉令夫人的体寒之症!”
张无忌把脉后,得到郭氏夫妇允许,在热炕上,和衣以九阳真气为郭夫人驱除部分寒毒,他又借从胡青牛的《医经》上学来的驱寒办法,按着郭夫人的体质,开了药方。
张无忌输过九阳真气后,在一边看着的郭大夫就为夫人把脉,发觉他夫人体内寒气果真清了大半,不由啧啧称奇!
知道自己的身子可以痊愈,再调养半年就可受孕怀上孩子,郭夫人喜上眉梢,嘴上说着不在乎子嗣,她心里还是极在意的。她嫁给当家的十来年,未有一子,虽然当家的说没事,等再几年就领养个孩子,可她作为妻子,怎么会不想有个她和夫君自己的孩子?
夫妻俩就着热炕,给张无忌磕了三个响头。忌敏二人都吃了一惊,赵敏更上前将郭夫人扶起来。
郭夫人年轻时习过武,身体底子尚可,这才休息半日,就能下地走动张罗晚饭,还兴致勃勃地说寒毒能清,要找当家的去城东酒坊打寒潭香庆祝!
张无忌好言劝道:“郭夫人以后不可再碰寒凉之物,否则寒气再聚,即便有孕,胎儿也有危险!”
这话一说,郭夫人像是霜打的茄子,她咬咬牙,让当家的看有什么好酒打什么酒回来,还说要好好谢谢两位恩公。
郭大夫打了最好的梨花魂回来,将酒放在灶台上温着,饭吃到一半儿,满屋尽是带着梨花香的酒气。
赵敏情不自禁地赞道:“好酒!”
酒过三盏,郭氏夫妇脸上均染醉意,互相扶着回了东屋,饭桌上留下意犹未尽的张赵二人。
今夜似乎不如前两日那么冷,阴云依旧不散,甚至沾染日落似的黄色,先前听郭夫人说,这天大约是要下雪了。
不管是大都还是冰火岛,都有下雪的时候,是故,雪对忌敏二人并不陌生新奇,新奇的是这次是两人一起赏雪。
“无忌哥哥,有没有兴致和我去院中散散步?”
“敏敏,你身子刚好,又喝了酒,我们明日再去散步吧?”张无忌想起她今日将将痊愈,这夜间虽不如前两日冷,如今也是寒冬,还是应当小心些。
赵敏嗔怪地看眼这个小心谨慎的夫君,道:“我这两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