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多人排着长长的队伍,我走在很前面,从家门口到墓地有两公里。一路上女人们不停地哭泣,请来的哀乐吹吹打打,我只觉得很冷。”
“你说得这些我只在电视上见过。”两个人的视线汇集在一处,林杼感受到投射而来的渴求。
“我也是第一次经历。我和他在一套房子里生活了一年,早餐和晚餐都在一起吃,他去教学生,我去当学生。一年的相处也没能让我们变得亲密,交流也只在最基础的生活用度上,反而,不愉快的时光更多。但毕竟我体内四分之一的血液来自于他,我不敢相信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像是木桩。我现在有点讨厌自己了,我讨厌自己的铁石心肠。我像是不通人情的牲畜。”
吴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林杼还没见过情绪这么不稳定的他。她想这个时候是不是要牵起他的手,说不要苦恼了,还有她呢。但她没有,她不想用这些速成的话语进行一些形式主义的安慰。或者是她还没准备好。
两个人默默地吃完了火锅。
吴桐穿衣服时林杼用手贴住他的脑袋,揉了揉说:“我不知道你和姥爷的关系有多微妙。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只有我知道的秘密,那天我穿上这件衣服时,你的眼睛在闪光,笑得特别开心特别丑。你一定不想让我记住那个样子,可是你的笑容是真的,眼睛反射的光也是真的,我甚至能看见你加速的心跳。”此时他们额头对着额头。
“我们在这个世界,无非是寻找一些真的东西,我的意思是,你并不冷漠,我可以很自信的说你很爱我,我感受得到你的真挚,我感受得到。”
林杼在心里默念:能感应到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