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第三个确实没有算计他,但也依旧把这条命算在了虞砚的身上。虞砚的运气在这方面简直是差到了极点。
前两家自己做了亏心事,一个搬离京城,一个遇上虞砚不敢打招呼。
只有这第三位的家人,以为自己的妹妹被虞砚克死了,见到虞砚就喊打喊杀。
明娆听后万千唏嘘,叹了声,“你怎么……你真是……”
她不知道说什么好,这运气委实太差了些。
“怎么都是听裴公子说的,你自己不关注吗?”
虞砚奇怪道:“我关注这个作甚?嫁来就嫁来了,她住侯府,我住军营,又不会见面,理她作甚?”
虞砚想到了什么,皱着的眉松开,突然低声笑道:“自然不是谁都会像娆娆一样,到了西北便来军营找我。就算找来军营,我也不会像对你那样,说见就见了。”
明娆想起自己曾经一腔冲动做出的事,羞得红了耳朵,不好意思地把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
至于裴朔为何那么关注这些——
因为经过了前两位以后,他也是实在好奇虞砚还能与遇上什么样奇怪的事,最后的结果果然没有叫裴朔失望。
外面的人传安北侯克妻,每每这时,裴朔都笑得前仰后合,觉得虞砚实在是可怜极了。
偏偏虞砚本人对这些毫不在意,便随着那些人说了,从来也没想着解释什么。
明娆听完以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你是二十四岁那年头次回京,然后有了第一桩婚事?”
“是。”
“那第二个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一年后我再回京的时候。”
明娆一阵无言,“第三个该不会是再转一年的夏天吧?”
虞砚嗯了声。
明娆:“……”
三场赐婚分别是他二十四岁、二十五岁、以及二十六岁这三年每个夏天回京述职与休假的那一个月发生的事。
明娆忍了会,终是忍无可忍,“赐婚是谁的主意?”
“陈琬柔。”
虞砚的声音冷了下去。
明娆反应了一下,“太后?”
“嗯。”
“她……”明娆犹豫道,“她是你的……姨母?”
虞砚颔首,“应该是。”
明娆不懂,“应该?”
虞砚坦诚道:“我以前的事记不清,所以家里还有些什么亲戚我也不知道。记忆里只有父亲的脸是真实的,其他人都是空白。”
“我从前每次回京,所有来跟我搭话的人都说陈贵妃如何如何,包括赐婚以后,陈琬柔是我的姨母这一点许多人都知道。”
大概因为是血亲,所以太后对安北侯的感情总是很复杂的。外人眼中,太后关怀安北侯的终身大事是应该的,毕竟安北侯的父母已故,能为他做主的就只有太后。
陈琬柔热心地给虞砚张罗亲事,可惜虞砚从不领情。他厌恶女子,自然不可能顺从。
头一次虞砚还会抗拒,后面他也懒得计较。既然他不娶亲有人不会罢休,那他也不必再闹,毕竟麻烦得很。
他们家人大概骨子里都流淌着偏执又霸道的血液,虞砚的生母是,虞砚是,太后也是。
虞砚懒得计较,想着娶就娶了,左右他都是不会碰任何女子的。
就像他方才所讲,摆脱不掉就是各过各的,他从不懂何叫怜香惜玉,更不会可怜那些女子嫁过来是不是独守空房、孤独终老。
他自己不想娶亲,更不会委屈自己勉强去爱谁。
明娆沉默了良久,突然生起气来。
“太后为何每次都给你定下这样的亲事?!”
且不说那些女子自己都有什么问题,就前两位而言,很明显人家姑娘也是不愿意的,若没有那一封圣旨,虞砚断不可能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扯上关系。
“她既然关心你的婚事,怎么就不事先查一查呢?”明娆郁闷不已,心疼他被这般对待,“她若是真想查,绝无可能查不出来。”
虞砚吻了吻她微红的眼眶,冷静地将残忍的事实说了出来:
“太后从不在意我娶的人是好是坏,她只是觉得家世合适,就够了。”
太后并不会在意那些女子是否愿意,是否会寻死觅活。也不会在意虞砚喜不喜欢,愿不愿意。
“太后选人的标准只有两个:一是无婚约在身,二便是出身望族,且家中的父辈是文官或者有爵位在身。”
“有爵位可以理解,可……文官?为何?”
“因为我是武将,所以需要一个文官之女做夫人。”
大霖重文轻武,即便虞砚军功赫赫,也没用。
“太后跟那个女人一样,都要强。若要成为权臣,一生都荣耀,唯有成为文官。”
不然就是给她丢人了。
即便在安北侯有了克妻的名声以后,人家姑娘家不愿把女儿嫁过来,太后也是一意孤行,用皇权压人。她说定下就定下了,一点道理也不讲,就为了叫安北侯的婚事看上去风光体面。
没有什么配得上与配不上之说,只要是文官,太后说合适,那就配得上。
“娆娆,我讨厌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