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松野清张下此毒手的原因。
“究竟是蓄意还是临时起意,介于受害人的职业特殊性,我们都需要经过更细致的调查才行。你朋友的父亲……经背景调查是一位非常正直勇敢的记者。放心吧,我们的工作本就是为了为受害者家属还原真相,揭露案件的全过程并将犯罪者逮捕归案。这点,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是啊。
从童年时就已耳濡目染,自成长独立的少年时,我更能清楚理解“正义”的份量。我觉得自己攥紧电话的手心越来越烫,越来越紧。虽然我想不通为什么偏是正直者受伤、但想起清张叔叔的笑颜,我明白或许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怀揣的觉悟。
“那么,就辛苦父亲和各位了。我会做好后勤工作的。”
“嗯,情况安稳后记得早回家哦。”
父亲不可避免提到了“蓄意”的可能性,相信不久他们就会比我更清楚清张叔叔原本在调查什么涉及危险的事情。我想起最后一次见他,是在面包店里。与我不算熟悉的一虎被他看透了过去,慌慌张张逃跑出去。那时他说……
高利贷!对了!是歌舞伎町周边的高利贷!一拍脑门我对自己的记忆力感到又忧又喜。喜的是我或许真的记起了突破点,忧则忧即便记起我似乎也无能为力。可只要回身看去,千冬和松野太太垂泪的表情就在脑海里刻下难以磨灭的痕迹。与初遇乾青宗时不同、那时我没有认识这么多同伴,更没有任何能力和火灾抢人——如果只是挖掘真相的话……
我也许能助他们每个人一臂之力。
父亲搜查一课的同事在电话挂断没多久就来到了医院,我明白专业对家属的重要性,所以揭开事件面纱的人不应该是我。继而我悄然退去,再度与医院外的龙宫寺坚会和。少年站在路灯的侧影里,他的眼神只是平视着仰望天空。我蹑手蹑脚靠近对方,刚想吓唬他一下,龙宫寺坚却侧过脸来冲我挑眉道:“事处理完了?”
“算是吧。”未能完成恶作剧让我略显失望地撇了撇嘴,他见我兴致不高,大概也是理解了我所面临了困境。龙宫寺坚骑上机车,相当自然向我伸出了他的手。“请吧,鹤小姐。”
我因他的骑士礼而感到宽心不少,脸上自然而然挂起轻笑。龙宫寺坚为我戴上了头盔,继而不紧不慢问道:“说说看。”
我那翻江倒海蠢蠢欲动的计谋与心思,在龙宫寺坚的话语中悄然融化。我毫不犹豫地想将所有担忧都倾诉与他,在他的身上找寻可以依靠的安全感。我将目前的情况一股脑都告诉了他,连可能会触及的危险也全盘交代了个清楚。龙宫寺坚先是一言不发地驾驶着摩托,在听完我絮絮叨叨的讲解后沉着总结。
“我没有见过谁能劝阻你不去做你想做的事。”
“这样说显得我相当叛逆乖张啊,阿坚。”
“我不认为我是什么乖学生,跟暴走族当朋友的话,就是这样的你才刚刚好。”龙宫寺坚深深吸了口粗气。“想要探究真相的话,叫上我。无论怎样,我都会保护你一路无忧。”
“就算是……一起跳入黑暗的陷阱也没关系吗?”我深感迟疑。
“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呢。”
“知道什么?”
“在认识的这些年中,我一直试图用行动证明着,证明着自己已经将这条命全权交给你了。鹤。”
言语并不真切,却字字钻着我的胸膛。原来,突然得到心仪之人的直率告白就是这种感觉。我觉得自己的脸颊肯定烧得滚烫,即便我与他所谈论的并非儿女情长。
就这样,三日后。松野千冬邀请我去参加了松野清张的葬礼现场。担任现场主持人的恰好是鲁德牧师。即便如此,我也没有选择唐突打扰。我站在树荫与人群的角落里默默注视着仪式从头到尾,以致最终观看着那漆黑色的棺椁没入土坑时,对死亡的真实与恐惧感才在瞬间爆发。从脚尖到头皮传来仿佛如雨后泥土般的冰冷。在我想去找个地方平稳呼吸时,许久未听过的熟悉嗓音从我的额头上传来。
“你怎么在这里?”
“大寿?”
我昂起头,才发现背后站着的人竟然是柴家大哥柴大寿。其实在发现主持人是鲁德牧师时我就有想过他有没有可能会在墓园的某处现身,但据我所知,柴氏与松野氏从无牵连。即便柴大寿是个虔诚的教徒,他也没有任何理由与必须出现在牧师身边。
他长得更高了,身形也愈加宽阔。我本对自己的身高很有自信,他却已然彻底进入了成长期,长得比上回相见时更高更壮实。由锁骨到臂膀的肌肉连作了一条若隐若现的线,很容易看出他是个热衷“锻炼体魄”的青年。……一看就没有放弃过用拳头说话。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里?”我想反问他,柴大寿却显得异常平静:“忌日扫墓,我妹跟我弟先去停车场了,我看这边有个穿黑衣的身影像你,就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被我看准了。”
“忌日?啊……抱歉。”
“没什么,我们妈死得早。好消息,目前还没有后娘。坏消息,那两个小的应该对母亲的记忆比较模糊就是了。”
柴大寿将死亡这个字眼以一种相当冷静的口吻讲了出来,随后他的手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