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秋天了啊。”
“新学期就要来了嘛,时间过得够快。”
我坐在佐野万次郎旁边有一搭没一搭讲着话,对于一虎当时没有按时到场的事,场地还没有来得及在party的余韵后跟万次郎讲个清楚,他就相当不幸地重感冒在家卧床不起了。于此解释来龙去脉的任务就落在我身上,我再度光顾佐野家找对方一起玩,实际上还是唠起有的没的的家常。
“老实说我还真没想到圭介会感冒。毕竟我以为笨蛋都不会感冒。”
“嘿嘿~你完全不避讳地在我面前说场地的坏话呢。”万次郎听到这样的话语两眼笑得像弯下来的月牙。我们两一人手拿着一根棒冰在夏天最后的余韵里享受果味冰的清凉,他的笑在我眼里更加灿烂化,夺目到甚至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目光挪移开不再看他。
“那是当然的。毕竟就算他知道我这么讲他也拿我没办法嘛。而且……还是赶快把瞒着你哥把手里的冰棒吃掉吧。”
万次郎对甜食挚爱的一塌糊涂,我虽然在预防虫牙一事上站支持真一郎派,但奈何阻挡不住万次郎顶着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冲某个钱包里有硬币的怨种发射“我真的很想吃”光线。而那个怨种,就是欲言又止的我自己。
“所以说,鹤妞想怎么办?”
他舔干净手指上的果汁,用着平平无奇的口吻,却又急不可待追问着我计划。对此我也感觉到很是无奈:“你用你家有全新的电视联机卡带游戏钓他来家里也失败了吧?”
“那种事——失败了呢,大失败 。”万次郎耸了耸肩。“虽然早知道我也不是那么的讨人喜欢,只不过有时受人害怕也是个麻烦事。啊……想想就真是麻烦。”
“别这么想,万次郎。羽宫君大概会因为力量方面的缘故想起他的父亲吧。他呈现成现在这个模样也并不是因为怕你。更多是在怕内心胆怯的自己。”想来这些日子实在与对方接触的太少,我本人也对一虎的性子没什么琢磨。更何况他自我保护的屏障实在设立太重。这其中牵线搭桥的破壁人,怎么想都是只有能将谁都用包容玩闹联起来的场地圭介。
“啊——就是那个看起来拽的不行虐待女人小孩的犯人脸?”
“拜托。”听到这样的形容我难免浮现起苦笑。“从法律意义上那还是羽宫君的父亲来着。”
“散发着不妙气氛的家伙等着挨揍就好了。”
“踹完一脚或者打烂对方的脸的后果就是我和圭介到交番所给真一郎打电话,然后三个人在那里给人家鞠躬道歉吗?”身旁这个少年如果真的发起火来绝对可以做到这种程度,我不仅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鹤妞总是这么唠叨——没差没差。所以你选用的方法到底是什么?”
我揉着自己的眉间说出下下策:“跟踪,然后抓他个现行。”
“跟踪,跟踪……啊哈哈哈哈,没想到因为一虎这家伙,那个以惩戒教育为主,履行规矩的鹤妞竟然打算破例跟踪对方!哈哈哈哈!”万次郎先因这个词迟疑了几秒,他重复后开始放声大笑的同时,我愈加羞愤起来。当我试图用手去堵住大笑中的他,他却各种灵活嬉笑着闪躲开我的袭击:“呀……真辛苦啊鹤妞。”
“不要笑这么大声!我,我会觉得是个坏主意!”
这样的手段对于我而言虽是下策,倘若能因此清晰判断一虎安危状况,我便认为是值得的。到现在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脑袋里能够涌出的只是,当初在六本木跟着半间修二硬生生要打探灰谷兄弟二人情报时的那股勇气。对此,我自然要一管到底。
“不会——不会。只是没办法陪你干这件事觉得会很无聊。”万次郎好不容易让放声大笑停下来,他直起了腰,眼神里像是装着夜空边际的银河。既存着不着边的远阔,又带着种相当执著的沮丧:“最近被大哥告黑状太多次,爷爷跟艾玛马上就要回来了,根本偷跑不出去啊。”
“那种事也不算黑状,毕竟,确实揍人揍到学校请家长了不是吗……”
我稍显惆怅地揉了揉万次郎杂乱的头发,他则对此不以为意,甚至仿佛撒娇似的用发顶蹭了蹭我的手心。“那是只会挑衅还聚集在一起的杂鱼应得的的结局。鹤妞不用为他们叹息。”
“有些战斗是必要的,有些战斗是无必要可以避免的。如果世界上所有的事都只是石头碰石头的话,不是石头的人就会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了。”
模棱两可的话语不知是否能改变万次郎的想法,或者在漫漫长路的相处过程中,被改变的是我自己。偶尔我也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性质问,在心底产生对自己所言所行深深的顾虑。但又因为自己的朋友是“无可救药无法舍弃的笨蛋们”,我没有办法将他们的生活方式直接视而不见,轻描淡写地抛于脑后。相对的,我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理解,并希望他们不要突破某种底线。
“所以说——因为早有预料。我请了帮手来。”
“帮手?”
反倒轮至我面带诧异,帮手这个词让万次郎用起来有点微妙的恐怖意味。你完全不会知道他所认为能“帮到你”的家伙究竟靠谱不靠谱,不过很快,他说出了一个能让我放心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