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过去取过来。
值得一提,看见她膝盖胳膊上的淤青,范郁孜又吓哭了,一边哭一边道歉,要不是许茯秋一直说没关系,恐怕她又得哭撅过去。
爱哭心软的小女孩哟。
在三位弟妹尽心尽力的照顾下,许茯秋膝盖和胳膊上的伤好得飞快,差不多半个月就好得差不多了。
林娘子来给她复诊,认真检查一遍,最后松口气。
“还好没留下疤痕,不然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祖母交代了。”
许茯秋微笑:“我就说了,没那么严重,连疤痕都不会留下。”
林娘子肃起脸:“切不可能掉以轻心,姑娘家家,身上皮子至关重要,又不是臭男人,还要留下点英雄勋章。”
许茯秋挠挠头:“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说这次只是看着渗人,而且,而且英雄勋章这件事不分男女吧,边关也有女人服役呢。”
后面那句话她飞速说完,几乎叫人听不清,不过这一切骗不过林娘子的耳朵,她自然听到了,也听清了。
一时间,她陷入沉默,不知想到什么,神思变得模糊不清。
过了会,许茯秋意识到林娘子一直没吭声,她抬起头,看见林娘子面部神情,内心误会。
“婶婶,我就是随口一说,不是跟你犟。”
林娘子回过神,怅然目光回到她身上,笑了笑,道:“没事,你说的有道理,英雄勋章不分男女,这件事是婶婶狭隘了。”
“婶婶……”
林娘子吸口气,重整精神,变回若无其事。
“不过,你又不是边关战士,婶婶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日后能找个疼爱你的相公,有个一儿半女傍身,你们相扶到老,就跟婶婶和叔叔似的。”
许茯秋安静地听婶婶说这些天方奇谭,也不反驳,无论古今,长辈们对晚辈最美好的期望总是这个,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
“婶婶,你还真是对我怀有期待,世上如叔叔这般的男子能有几个。”许茯秋无奈。
“傻孩子,不要对爱情抱有恐惧和排斥,相信婶婶,你终会碰见自己的良人。”
林娘子却满怀自信,眼神温柔地望着她。
许茯秋就笑笑不说话。
先前穿越到这里时,她对未来无比恐惧,既担心没法适应这里,又担心所遇非人。
古代跟现代不一样,现代你不结婚,除了父母没人逼你,但这里你不结婚,那当真是步履维艰,即便立女户都有可能遭遇各种骚扰。
直到她遇到了范家人,她都不敢相信,她在古代能遇见这么好的婆家人。
当然,林婶婶和范叔叔仅仅单纯拿她当女儿看待。
但外界不知道啊,作为儿媳妇,她是可以长长久久留在范家的,既然如此,她何必再去适应一个新的未知的家庭呢。
唯一需要担忧得是将来两位长辈老去,家中由儿子儿媳当家,不过林婶婶范叔叔那么好,她相信两个弟弟性情不会歪到哪里去。
进入十月,天气渐渐转凉。
提前几日,林娘子给全家老小做棉衣,尤其许茯秋,她过来时没带几件衣服,棉服要重新置办。
十月初,是寒衣节,这对范家来说是个必过不可缺的节日,林娘子要给早逝的长子烧去棉衣,以防他身形单薄冻着自己。
虽说从梦中得知他早已转世为人,可能用不到她烧这些衣服,但这么多年,她烧习惯了,更别说今年还多了许茯秋。
许茯秋祖母乃新丧,必然用得到这些寒衣。
早早从棺材铺定了白纸寒衣,寒衣节那日,林娘子和范叔叔带着许茯秋出了城来到祖母坟前,坟前有一滩灰烬,是他们特意错过的二叔一家留下的痕迹。
林娘子和范叔叔待在后面,跟她隔了段距离。
许茯秋跪在坟前,用火折子点燃寒衣,火乍起,卷起蔓延过去漂成灰黑色灰烬的纸片,迎着大风簌簌扬起一片,今日大寒,风大。
她低着头,从背后看不见她前面,只是姿势看着有些忧伤。
林娘子不觉拉住范云奚,眸间流露担忧,范云奚揽住她,低声安慰没事的。
两个人看不见的地方,许茯秋偷偷从包袱中抽出一大叠纸,那是她前段时日抄写的佛经,放在包袱里假装烧纸一块带了过来。
她轻轻把佛经放进燃烧的火焰里,眼看着火焰迅速把他们吞噬。
盯着火焰的眼神沉静,和一点释然,她默默想,祖母你真正爱的那个孩子现在活得很好,而我,就假装你愿意爱屋及乌对我有一丝丝怜爱,我也会好好活下去,不辜负这具身体。
还有促织,我不知道会当多久你的妻子,大概率是一辈子,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林婶婶。
林娘子和范云奚没有打扰她,她静静等全部烧完,心意送出去,慢慢站起身,转身朝两人走了过去。
晚间。
用过晚膳,林娘子一家坐在院中,石桌上摆着几样小菜,和一壶酒。
林娘子给她和范云奚一人斟了一杯,给他们四个倒了四杯热茶。
她举起酒,说:“这是我们一家在一块儿的第一个年头,来,敬明月。”
范云奚端起酒盏,范郁斐他们捧起热茶,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