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默许了。
于是李瑶兮像是免费抽转盘中了特等奖一样,喜笑颜开地把陈萍萍平放在了那一方软榻上。
她的内伤恢复得很快,休养了这几天,已好了个差不离。抱起陈萍萍这样消瘦的一个人,绰绰有余。
虽然不困,李瑶兮还是在陈萍萍身畔躺好了。
也是因为不困,她就开始在脑子里各种天马行空。想到好笑的地方,就憋不住咯咯笑出了声。
陈萍萍一只并不温暖的手堵住了她的唇,悠悠道:“安分些行不行?”
李瑶兮“唔唔”两声,待陈萍萍拿开手后,认真地掩饰道:“我……我想吃冰糖葫芦了!”
陈萍萍大抵真倦了,没有理会。
……
不知是不是有陈萍萍在旁的缘故,李瑶兮这一觉足足睡到了次日的日上三竿时。睁眼向床边案几望去时,见上面静静躺了个纸包,纸包里包了串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上一共串了六个山楂,个个都鲜红圆润,上面淋的琥珀色的糖浆,此时早凝成了一层晶莹的琥珀色糖壳。
木门无声而开,刚从皇宫回来的陈萍萍眉梢挂着疲意,想必和庆帝对话需要花费大量心神。
可他一进门,便瞧见李瑶兮手里抓着那串糖葫芦,嘴角弯弯,笑容肆意而灿烂,让陈萍萍心底的某个角落暖了一丝。
“老齐早上去买的。”陈萍萍熨帖地笑了笑,道。
李瑶兮咬了半个红红的果子入口。甜脆的糖壳一咬便破,丝毫不粘牙,恰好与红果的酸味中和了。
有些日子没吃到这冰糖葫芦了,李瑶兮乍一尝,不由双眸一亮,连续吃了三个山楂,望着剩下的那半串,才想起来陈萍萍还在旁边干看着。
“萍萍吃一个?”李瑶兮把糖葫芦往陈萍萍唇边举了举。
陈萍萍笑得很是得意:“留着给你就药吃。”
一听到要吃药,李瑶兮立刻跟变脸似的,不高兴了。
陈萍萍忙劝道:“再吃三四副,这汤药就可以不吃了。”
那就是还要吃两天就行了。
李瑶兮算了算,才觉得自己终于算是苦日子熬到头了。
于是等药再被端上来时,李瑶兮难得乖顺地将那苦汤子一口一口咂尽,才又含了那糖葫芦在口中。
要说也奇,李瑶兮早上刚睡了个大懒觉,下午却又倒回了软塌上,眯着眯着就睡着了。她一只腕子垂在床榻边,上头套着那樱桃缠枝手钏。
陈萍萍双眼微眯。李瑶兮日日戴着这手钏,恨不得连睡觉时都舍不得摘下,故陈萍萍当然见了不知多少次。
让她这般珍视的东西,只能是白念鸾送的。
今日忽见这手钏,倒提醒了陈萍萍。
正好他想要……见一见白念鸾。
陈萍萍仅带了老仆人一人,让对方掌车,自己则是安适地倚在马车里,盖着毯子安心养神。
黑色马车晃晃悠悠停在京郊的那座小小院落前时,白念鸾正在院子内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两棵海棠树出神。
听到轮椅的轮子在石板上滚动的声音,白念鸾并未回头,只是背对着陈萍萍,问道:“你说……如果我想拍这海棠树,是拍花好呢……还是拍果?”
对于这个问题,陈萍萍略一思虑,道:“阿瑶喜欢花。”
“的确,”白念鸾的手指轻轻碰触着即将凋落的枯黄叶片,“可海棠花虽美,到底华而不实,不似海棠果,至少可以勉强饱腹。”
“这话你应对阿瑶说去,”陈萍萍摊手道,“阿瑶喜欢花,所以……我也选花,这没什么问题。”
一阵诡异而凝重的沉默后,白念鸾道:“我甚少与人打哑迷,可你很聪明,定能听懂我的谜底。”
陈萍萍也不愿继续绕弯子,直接明说道:“那日阿瑶受伤,我说要把她带回鉴察院……你却不许。”
白念鸾嘴角轻勾,似乎想听听他的话。
“她醒来后,神色便不太对劲。”陈萍萍道。
“哟,敢情您是兴师问罪来了。”白念鸾声音带了讥讽,眼睛也扬起来。
陈萍萍心下奇怪。明明上次夜谈时,白念鸾对他的敌意还远没有这么大。
“那就干脆和你直说了吧,这事儿和神庙有关。你要是还想留着你这条命去问一问那个狗皇帝,就最好学会闭嘴。”
“神庙……不是荒废了么?”陈萍萍问道。
“规则没有。”白念鸾冷冷撂下了这么一句话。
进了十一月,白日里气温明显降下来了。在院子里坐了这么会,陈萍萍身上已然有些发冷。
似是看出了他畏寒,白念鸾道:“进去罢,若是你这块宝贝疙瘩在我的地盘着了凉,还不知又闹出多少风波来。”
对于这带着讥嘲的话语,陈萍萍并不介意,指了指石阶示意白念鸾帮忙。
白念鸾将他的轮椅搬上台阶,然后就不再管他,自己开了门。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干什么?”
“喝茶。”陈萍萍无辜道。
“只有温开水。”同李瑶兮一样,白念鸾也几乎从来不喝茶。
她好歹拿了个刚刷干净的杯子,倒了杯温水递给陈萍萍。
陈萍萍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