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晋可别嫌这粥味道寡淡，得趁热用下才更补气血。”
芙蓉见我半天不往口中送一口，忍不住出声提醒。
“也不知王爷的差事是否办完了。”
我轻叹一句，手里的碗被她接过去。
“福晋放心。”
她舀起一勺递到我唇边。
跟十王府郭络罗氏的丫鬟搭上线后，汀兰扮作从蒙古来的杂货商女同她闲扯起蒙古秘药来。
我编了个前朝蒙古阏氏（妾）利用蒙古秘药毒害可敦（妻）的两个王子后力推自己的小儿子继承可汗之位的故事，特意将那两位王子被毒害后的情状描述成先前打听到的，同当年十王府二、三阿哥身亡前的情状一模一样。
汀兰绘声绘色地同她讲完，那丫鬟立刻便思及自己府内的阴私，慌里慌张地夺门而出，连定好的衣裳都忘了拿。
与此同时，解意着人在长街上散布出十王府的几位庶子接连殒命且死状蹊跷的谣言来。
皇家绯闻最是惹眼，一时间在茶楼酒肆中闹得沸沸扬扬，那些最会见风使舵的说书先生更是连夜赶稿编了许多不成体统的故事出来大肆宣扬，舆论甚嚣尘上。
“福晋，乌拉那拉府上老夫人来了信。”
“额娘前日才着人来送了酒楼的银两，今儿怎么又递了消息？”
我接过念桃递上的信封，心下疑惑地打开。
原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额娘生怕在酒楼中时常听人提及此事会给我四王府召来灾祸，特意来信问我是否要出手管制。
“来送信的是谁？可有留他喝口茶水？”
我顺手将信纸压在桌面上，抬头问念桃。
“是老夫人身边秦嬷嬷的大儿子春柏管事，奴婢已经让蕙茞领他去下人房稍作休息，备好了茶点。”
“去告诉他，让他回禀额娘，只要约束好咱们酒楼中来往照料的雇工即可。左右酒楼里也未设过说书先生的客座，无把柄可抓。咱们开门做生意，迎四面八方鱼龙混杂的食客进门，没有去管制他们言论的道理。”
“是。”
念桃答完后手脚麻利地去角落火盆边点燃了一只蜡烛，又疾步走回我身边。
“先前得知你将曕儿受伤的消息告诉乾儿和历儿，我便知道汀兰没有选错人。”我将手下的信捏起来递给她。
“机灵是你的好处，好好珍惜着，往后的路还长着呢。”
“多谢福晋提点，奴婢省得。”
她接过信到角落里点燃烧烬后才抱着火盆退下了。
十王府。
郭络罗氏听得丫鬟回禀后即刻便黑了脸，狠狠攥紧手中的丝帕。
她原是入府最久的格格，本打算着母凭子贵，待几个孩子大些求王爷给她晋个侧福晋的位分，没成想王爷娶了嫡福晋后没几年，她的孩儿接连过世，如今她在这府中情状比那出身卑微的王格格好不了多少。
十福晋面上一派宽和，私底下却是个极会磋磨人的，她千方百计讨好着王爷才能在她手底下有片刻喘息之机，没成想竟是她在背后算计自己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