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秘药吗?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你去备些十爷爱吃的果子,咱们晚间去给十爷请安。”
她低头凝视指尖的护甲,眼神中泯下七分狠厉。
十福晋向来果决狠厉,她便一如既往地柔情似水。
十爷这些年都当她最是温顺,每每失意躁郁之时最喜欢让她在身侧相陪,听她温言软语、享她小意抚慰。
十福晋入门晚,进府后又见她多有孩儿,自然打压刁难。
这些年她有多少时候都是打掉了牙往肚里咽。
可十爷做过什么?
他总说他有他的难处,说福晋是蒙古贵女母家显赫,他得罪不得,说最喜欢她不争不抢、谦恭守节……
说到底还是要她受委屈。
她嫁与他这些年,任他予取予求,捧出一颗真心全心全意地为他,归根究底也没得到他真正的爱意和尊重。
是了,他只当她是个玩意儿,打心底里觉得她身份卑微、母家不显、只靠依附他过活,又怎会对她用心呢?
怕还觉得自己能时不时来看她一眼就是对她天大的赏赐和恩典吧。
呵,当真是犯傻了,她一介妾室,怎能算是嫁与他呢?
可她也是人,也曾读过书识过字,圣人言以责人之心责己以恕己之心恕人。他们面上雍容宽仁,私下何曾恕过她一点点?
她凭什么被他们这样白白轻贱?
凝杂着苦涩不甘的泪珠自眼角滑落,如削葱般柔润纤细的手指忽然抽疼,刹那间,手心攥紧的丝帕上竟渗出了丝丝血红。
这些人只当她是个傻子吗?
却不知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明明是她和他两人的孩儿,他作为生身父亲何曾把那些亡故的可怜稚子放在心上过?
失子之痛接踵而至,那佛口蛇心的十福晋真当她没有怀疑没有探查?
她仅留下的小阿哥这些天也不大好,总是蔫蔫的,殊不知是否是十福晋又起了心思坐不住了呢!
她当真是要逼死她吗?
风平浪静了这么久,十王府的天是该变一变了。
“福晋!长街上一早都传开了,十王爷和十福晋闹起来了!十王爷平日那样宠爱福晋的做派,昨夜居然生了好大的气,据说当着府里许多下人的面实实在在掌掴了十福晋!这夫妻不合的名声怕是要立刻长了翅膀传到蒙古草原去了。”
我刚往发间插完最后一根金累丝珍珠簪,念桃那个机灵鬼儿就急赤白脸地冲进内室回禀。
芫儿在一旁捧着托盘听着,面上惊骇,连连给她使了好几个眼色。
“胡言乱语,不成体统!十王府乱了套你慌什么?”
汀兰正帮我理好衣摆坠着的一颗颗东珠,听完立刻怒目圆瞪,没好气地斥她一句。
“福晋恕罪,奴婢以后定当稳重些,这些话再也不敢说了。”
她回过神来忙低身行礼,滴溜溜的眼睛眨巴着活像只刚偷了松果儿就被发现的小松鼠。
“你年纪小,古灵精怪的确实惹人喜欢,但往后要长久跟着福晋做事,还是该学得稳重些。”
汀兰见我并未生气,多言一句叮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