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用了好几天才平静下来,这还要归功于这几天朽木家的请帖下来,她被勒令恶补礼仪,忙得焦头烂额,每天都很累。
眼看日期越来越近,清姬才一百个不情愿地解开了吟的封印。
当天吟就高兴地开始悟刀,直到雨中仙不想再理她。
虽然没有场地实践鬼道和瞬步,被关起来的吟还是开心了好多,大晚上就穿了件睡袍坐在回廊上,兴奋地完全睡不着。
这种状态直到蓝染出现才终止。
对于这些年被关禁闭时她唯一的这位来访者,吟一直都是很矛盾的。蓝染很好,会陪她聊天解闷,和她下棋品茶,帮她带来她想要看却得不到的各种书籍,还会给她讲各种趣闻。
可她就是无法信任这个人,或者说,她对于这个人的恶劣有所了解认识。他不简单,接近她的目的更不纯,甚至来到她面前的方法也显然不容易。
可她没有别的选择。
经过了前几天的事情,她面对这个人时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她不觉得自己对他有什么好感或者喜欢,那天的梦也完全只是因为此前他的撩拨。
她不知道他的目的也无法阻止什么,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时时刻刻保持警惕,仅此而已。
为了不被对方掌握节奏,吟开始若无其事地主动展开话题:“你在护廷十三队这么多年,都在做些什么?”当年第一次见蓝染时,他还是个普通死神,如今却已经成为了护廷十三队的队长,想到这里,吟不由感叹起时光流逝,同时也再次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人。虽然认识这么多年,可她连他到底曾经在哪里任职,做过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直待在五番队,救援队的工作也就是那些,作为增兵援助或者营救陷入危险的死神。”蓝染从善如流地在吟身边坐下,开始平静耐心地回答吟的问题。
“在瀞灵廷和流魂街?”吟偏头直视他,多少有些好奇。
蓝染对上吟的视线,“其他死神的战场有多少,我们的战场也有多远。所以现世和虚圈也曾经踏足过。”
“虚圈?”吟提起了兴致。她一直待在瀞灵廷,连虚都没见过,更不用说虚的大本营虚圈。而且,多年前面前这个恶劣的男人好像就在吓唬她的时候提议她和自己“私奔”到虚圈。
“嗯,那里只有看不到边际的沙漠,还有数不尽的虚。”
听到无趣的场景,吟的兴趣已经少了大半,甚至倦意上涌,连问题都敷衍起来:“虚都是什么样子?”
蓝染的回答依然很认真:“它们脸上有面具,胸口或者其他地方有一个洞,那是缺失的心。不同层次的虚外型也不一样,最高级的瓦史托德和死神或者人类体型差别不大,其他大虚体型大很多,一般的虚介于两者之间……”
“他们可怕吗?”不知不觉里,吟已经困倦到意识有点模糊。
“低级的虚很弱,是一般死神可以解决的程度,低级的大虚需要席官以上,中级可能需要副队长以上,高级需要队长级……”蓝染的陈述平静,可大概得益于他充满魅力的声线,竟让吟有些安心,以至于起到助眠效果。
“那,你都打过什么?”吟已经在不自觉地垂下头了。
蓝染小心地扶着吟靠在自己身上,一边用低沉的声音继续回答:“全部。包括他们的王。”
吟已经半昏睡了,嘟囔着复述:“王?虚也有王吗?骗人。”
这次,蓝染没有回答她,而是小心翼翼地抱起已经昏昏欲睡的吟,送回到床铺,给她盖好被子。
将要离开时,蓝染发现自己的袖子被吟抓住了。她迷迷糊糊似乎在说什么,蓝染靠近了,才听到:“你不会……再来了吧……骗子。”
小心地让吟松开手,蓝染深知现在回答已经睡着的吟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他只是轻柔地为她理好头发,然后俯下身,这次吻了一下她的眼睑。
“别让我失望,我的小公主。”
不管吟多么不情愿,白哉的及冠礼还是如期而至。
身着庄重的紫色大振袖,吟跟随远山家的其他重要成员一起到达了朽木家。
今天是朽木家继承人的及冠礼,也是她这个世子未婚妻在整个瀞灵廷贵族前的第一次正式展览。
是的,像个物品一样被人指指点点,吟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今天很快就会过去。
尽管如此,吟还是被大阵仗吓到了:贵族街所有有头有脸的贵族基本都参加了,五大贵族宗家的代表也到齐了,震惊过后,吟反而冷静了下来,开始镇定得体地在崇羽的引导下和各路贵族打招呼。
远山家本就是瀞灵廷首屈一指的大贵族,又是这一代朽木家继承人的姻亲,在这次的宴会上是第二主角,席位也非常靠前,甚至吟这半个朽木家人的位子已然处在五大贵族中。
吟的上手是四枫院家现任家主,夜一的弟弟夕四郎,下手是五大贵族之首纲弥代家的本家成员,听说貌似还是当年曾经向她求亲的那位。
吟压下心中的无聊和压抑,面上始终挂着得体大方的微笑,对于各种贵族的祝贺或是试探进行模棱两可又辞令得体的回复,唯一的乐趣就是可以稍稍和夕四郎聊几句不无聊的话。
抬眼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