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里,”乔治收拾好炉火回来了,抿着嘴一副乖乖的模样。我把沙发靠枕塞回了原位,“你感觉怎么样?”
“我一点儿事都没有!”我端端正正地坐好给他看,“刚才可能是因为我玩儿得太疯了。”
“你?你才没有。”他站过来,抬起我的胳膊,又抓过我的手晃了晃,“去换身干净衣服吧,我陪你上楼。”
乔治在我站起来的时候紧紧攥着我的手,就好像怕我又会摔倒似的。
到底这也只是个插曲罢了,什么也说明不了,我和伏地魔隔着那么多村庄和城市,他根本影响不到我,更不可能把我变成他的所有物。
最后一点夕阳消逝在草坪另一端,屋里已经很暗了,我的大部分行李都留在霍格沃茨,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可换的。
“乔治。”我隔着一扇门叫他。
“我在呢。”他敲了敲门回应。
“我可以穿你的衬衫吗?”
“什么……噢,我没想到……当然!”
我打开了乔治和弗雷德衣柜,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洒在地板上,我准确地把要找的衣服拎了出来,我知道哪件是乔治的。
“换好了。”我跑去开门,张开胳膊给他看,乔治稳稳地接住了我。
“怎么是巫师袍?”他眉飞色舞地调侃我,“我帮你卷卷袖子——其实衬衫下摆不塞进裙子里就挺好的,你随意点也好看。”
我开心地把胳膊伸给他:“我好喜欢你。”
乔治大概已经很习惯我一根筋式的直白了,弗雷德就总说这很奇怪,比如:“你接受情绪和表达情绪的时候就不能有个过渡吗?段里,我怀疑你脑子里缺点啥。”
不过这次乔治很长时间没说话,就像在犹豫什么似的:“呃……我们家有个亲戚,叫兰斯洛特。他原来是圣芒戈医院的治疗师,要是不放心总听到神秘人说话,妈妈建议叫他来……”
“不要!”我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好像下一秒就要被戳穿我和伏地魔所谓的魂器有关联。
那都是婴儿时期的事了,奥古斯都的那段记忆也都经过两个人的手了,如果我真是被伏地魔改造过的什么魂器,如果我是他的,应该会有更明显的迹象才对。
“我不要治疗师,求求你,乔治,别让他来。”
“段里……”
“求你了……”我追着乔治垂下的眼睛。
“我答应你。”他说,“你就留在这儿,没有人会再追着你问问题,没有人会伤害你,没有人碰得到你……好不好?”
可这不是允诺啊,乔治韦斯莱,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的想象。
我看着他笑了:“好。”
这个晚上我就在乔治和弗雷德的房间里,他俩把那张双人床给了我,从阁楼拖了两只睡袋过来。
“要是你只有这么着才睡得着,那就没什么可说的,”弗雷德一副慷慨的样子,“不过你要是非得说:‘谢谢你弗雷德。’也行。”
“谢谢你,弗雷德。”我说。
“哎!我不是真的要你——算了!”弗雷德高高地扬起眉毛,一只手在空中挥来挥去的。
油灯熄灭以后,陋居整个浸在了黑暗里,我盯着天花板,觉得自己的头发香香的。
“小蛇,你要不要听鬼故事啊?”不用看都知道是弗雷德说的。
“你讲。”乔治接茬。
“一只巨怪,一个吸血鬼和一个女巫去酒馆——”
“好烂。”
“他们点了一杯咖啡,一杯黄油啤酒,一杯矮人红茶——分别是棕色的,黄色的,红色的——巨怪是绿的,吸血鬼是灰的,女巫是透明的——段里,你有没有在听啊?”
我很不想,但还是忍不住问:“这算什么鬼故事?”
弗雷德理直气壮地指出:“里面有一个吸血鬼。”他好像被乔治用枕头砸了。
“睡你的觉吧,明天要给哈利庆祝生日,还要跟比尔搭那个什么米拉芒牌婚礼帐篷。”
“哇,记得多清楚,什么时候你就也用得到了,是吧……”
乔治和弗雷德忽然都不说话了,我赶紧把眼睛闭上,假装自己早就睡着了。我没见过婚礼是什么样的,认为那完全是多此一举的事,不知道芙蓉为什么因为它高兴成那样,她还说乔治会跟我求婚……他才不会呢,我看办婚礼又累又没劲。
窗口已经看不到月亮了,我忘了听到几次韦斯莱家的大钟时针走过“五”时费劲的咔哒声,终于把胳膊从床边垂下去,又翻了个身贴着床沿,手指在地板上划了几圈,才碰到乔治的手。
“弗雷德……把你的蒲绒绒拿走……”乔治咕哝着梦话。
“我不是蒲绒绒。”我说着把手塞进了他的掌心里,乔治本能地攥住了我,接着传出均匀的呼吸声。我也把眼睛闭上了,希望自己的心跳声不要这么吵。
哈利的生日是个大晴天,乔治和弗雷德要穿过保护魔咒,把参加生日宴的海格和唐克斯领进来。乔治找他的领结的时候差点撞到柜子,尽管他和弗雷德已经常拿那只失去的耳朵开玩笑了,但那造成的伤害毕竟是不可逆的,我还是有点担心。
“巫师成年的时候一定要送他一块表,这是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