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1 / 3)

凉风从门底钻了进来,铺在脚面上,就好像走在溪水旁边。明天可能会下雨。

看月光的位置,现在大概凌晨两三点,金妮她们已经睡熟了。我刚做了一重又一重的噩梦,现在用魔咒安静地解开房间门锁,赤脚踩着木地板的边缘下楼找水喝——差点忘了,卢平教授背冲楼梯口坐在沙发上,他的左侧地面露出一半鼓鼓囊囊的睡袋,那应该是他正负责看着的纳吉。

我不想和他碰上,将大半个身子探出楼梯观察——卢平抬了抬头,这个动作意味着他在看表——晚上有人跟他换班。果然,等我刚从楼梯上绕到杂物柜后面,韦斯莱夫妇的卧室门开了,韦斯莱先生脸朝内,一边说着安慰的话一边走出来。

一楼传来的声音很轻。

“睡一会儿吧,莱姆斯……好吧,那男孩儿怎么样?”

“知无不言,但总觉得哪不对劲。”

“让段里来核实一下?”

“小姑娘有事瞒着我们,必要的时候……”

“请千万别……邓布利多说过……”

我屏住呼吸,可是居然什么都听不到了。超感咒这种时候就派上了用场——在小猪入眠的吭吭声,风声,布料摩挲声中,我重新听到了韦斯莱先生和卢平教授的对话,但他们的话题已经拐到婚礼上去了,卢平说他未来要补给唐克斯一个盛大而隆重的婚礼,“她很珍贵。”

还是去接点洗脸池那儿的水吧,他们好像要畅谈到天明似的。

我站起来时带动一阵风,夜晚清冷的空气再次穿过我的睡衣,这次草坪的气味有点怪,腻乎乎的。哈利和罗恩是跟着韦斯莱夫人进厨房的呀,他们没有洗晚饭的盘子吗?

这股味道真让人恶心——就像有一次在木屋里,瓦尔托很生气,他打了我,外婆一声惊叫,窗外密密麻麻地站满黑袍,熊熊火光把星空烧成了白昼——油。

我从楼上冲了下去,同时抬手使屋子周围的保护咒显形,一道白色、细微的光晕迅速从高空笼罩下来,韦斯莱先生和卢平教授不约而同地抬起头,那光在一道破口处戛然而止了。

“有人要放火。”我在他们身后说。

韦斯莱先生先是被吓了一跳,挥动魔杖准备点亮光源,卢平制止了他:“把大家叫醒……”

于是我对韦斯莱家的老猫头鹰施了个尖啸咒,这真是个错误且愚蠢的决定,我的耳朵拜超感咒所赐有几秒钟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更别说确认闯入者的人数和位置。嘈杂的脚步声也接连从楼梯上传来:“怎么回事,爸爸?”“怎么啦?”“什么在叫?”“出事了吗?”

“安静!”我懊恼地朝楼上吼了一句。最开始那些布料摩挲的声音,对了,那应该属于鬼鬼祟祟的闯入者,“两个人,在窗子下面。”

在众目睽睽之下,两道黑色的影子从窗口一闪而过,接着是幻影显形特有的“噼”的两声,一切归于沉寂。

“在金斯莱带增援过来之前谁都别动!”楼梯上有人走了几步,韦斯莱先生马上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不要叫他来。”我说这话的时候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一次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我变得笃定,甚至可以称得上专横……就好像在这个时候,我不是段里,而是瓦尔托。“对方只有两个人,这是试探,不要召来凤凰社,照常向魔法部报案。”

黑暗中,有人咯咯笑。“伏地魔在找人呐——”纳吉轻轻地说。

有一阵儿没人说话。

“比尔和查理留下来跟我们放哨,”韦斯莱先生的表情复杂,“其他人回去睡吧。”

“稍等,孩子。”卢平叫住我,“我们能不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听到的。”很没说服力。

“段里一向耳聪目明的——”“——这是天赋!”乔治和弗雷德倚着栏杆轻松地说。我抬头看了看他们俩笑眯眯的脸,然后又低下脑袋和卢平对视了一会儿,接着立刻转身顺着楼梯飞跑,直到我能抓住乔治的胳膊。

弗雷德还是悠哉悠哉地盯着楼下看,手指敲了两下栏杆——乔治跟着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这天夜里的火终于没有烧起来,我也没有再回到金妮的房间,而是在她隔壁:“双胞胎能感应到对方在想什么吗?”

乔治和弗雷德一个趴在椅背上,一个靠着窗户(“别这样,弗雷德,离窗户远一点。”),似乎打算好好回答一下这个问题。

“是这样,也算不上那么玄乎——”“——理解成我俩会不约而同有个一样的点子更好——”“但是也不好说——”“——比如乔治遇到什么烦心事儿我也会不高兴。”

“可是,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你俩从小一起长大吧,因为你们干什么都在一起?”我接着问。

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了一眼:“你在怀疑那位年轻的卢克伍德先生,觉得他不像你的哥哥?”

或许就是纳吉引来的纵火犯呢?我没有底气说出这句话,我很清楚单是自己就给韦斯莱夫妇添了多大麻烦。

“你见到他不高兴吗?”乔治歪了歪头。

“他让我觉得不安,”我又想起了阿狄洛芙,那个送出口信后被巧妙地抹除掉的女孩,“他很可怕……我当时太着急了,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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