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站着一个会发光的人。
她有一头引人注目的银色长发,脸上的笑容灿烂得挑不出毛病来,似乎连那套嫩黄色的长裙都散发着夏季清晨该有的清香——她太漂亮了。
“我知道你在这儿真高兴!你怎么不换条新裙子?”她靠过来亲切地在我脸上吻了一下,我打了个哆嗦。
“你好,芙蓉 德拉库尔小姐,我们确实在三强争霸赛之后就没见过了。”我从她身上闻到一股室内熏香的味道。
“我们同学们都说她活脱是个公主,”她根本没打算听我要说什么,这会儿已经甩了一下头发,转回了餐桌边——罗恩、赫敏、哈利和金妮都坐在那儿(旁边还有面色凝重的韦斯莱夫人,她被芙蓉的头发梢扫到了脸)。“段里该来布斯巴顿呀,反正每年你们学校都有转学生。你说呢,阿利(法语习惯省略H)?”
哈利傻笑着胡乱嗯啊点头。
我强迫自己别皱眉头,我还不知道芙蓉为什么在这儿。
“噢,乔治刚才告诉你没有?”芙蓉拍了拍手,然后把一个盛着早餐的托盘递到了我手里,“我们要结婚啦——我和比尔!”
多亏芙蓉很快把话说全了,那个盘子差一点就扣在她脑袋上了:“恭喜。”
金妮翻了个白眼,握着叉子使劲捅了一下自己的煎蛋。
“你们都要来参加婚礼,段里,你也可以邀请你的家人,我母亲很高兴认识一些居住在英国的外国人……”一声脆响,芙蓉顿住了话头,屋子里只剩下诡异的静默,她扭头疑惑地去寻找声音来源,发现是韦斯莱夫人托盘里的叉子掉在了桌子上。
我露出一个微笑:“谢谢,我祖母确实是东方人,我跟她长得还挺像的。”
“我看得出来!眼下比尔很忙,工作很辛苦,我只在古灵阁上半天班,补习我的英语,所以他就把我带到这儿来住几天,多了解了解他的家人。在这儿没多少事情可做,除非你喜欢烧菜,喜欢鸡!”芙蓉丝毫没受刚才小插曲的影响,她优雅地挑起椅子上的披肩搭在身上,“好了——美美吃你们的早餐吧!”
待她像阵风似的出了门,金妮从桌子边冲过来挽住我的胳膊:“你不用搭理粘痰!”
“芙蓉(Fleur)——粘痰(Phlegm)?”我看了看韦斯莱夫人,犹豫着重复了一遍。
“是呀!妈妈也不喜欢她……”
“我没有不喜欢她!”韦斯莱夫人赶紧打断了金妮,“我只是觉得她和比尔才刚认识一年。上次神秘人出现也是这样,到处都有人私奔——”她似乎看了我一眼,“人们总有一种朝不保夕的感觉,这我明白,但比尔是个勤勤恳恳,脚踏实地的孩子,芙蓉却……”
“是个懒婆娘,”金妮接着说,“不过比尔可是个解咒员,他喜欢来点儿冒险,来点儿精彩,所以他才会喜欢粘痰。”
“不许那么叫她,金妮。”韦斯莱夫人严厉地指正道,“我得赶紧把豆子晒上……快把你们的饭吃了吧。”
金妮背朝离开厨房的韦斯莱夫人,冲我吐了吐舌头,赫敏低头掩饰自己脸上的笑意,罗恩则仍然神情恍惚地发着呆,就跟他在世界杯上看见媚娃那回一模一样。哈利揶揄了罗恩几句,不过看起来他也站在芙蓉那边。
“……我可不愿意她一直待在家,”金妮刚才反驳了罗恩一句什么,重新转向了我,“你说呢,段里?没有比她更自以为是的了。”
“她说我应该去布斯巴顿,她说每年都有转学生。”我盯着托盘,两指夹起叉子轻轻敲击桌面。
“对呀,可真会套近乎,要是乔治听见她这么说……”
“今年谁转学去了布斯巴顿?”
餐桌上安静下来,只剩下叉子与桌面碰撞时发出的“哒哒”声。
“呃,”还是赫敏左右看看,打破了沉默,“我想她应该是瞎说的,有没有人转学去布斯巴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我低头笑了一声,然后愉快地望着赫敏:“对啊,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一阵叉子切割煎蛋的声音,罗恩凑近赫敏的耳朵,用自以为别人听不见的音量说:“我还是觉得她有点儿可怕……”
除了罗恩自己,所有人都知道我听见了。赫敏责备似的清了清嗓子:“罗纳德!我们一起在神秘司战斗过的。”
“哎,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段里在学校也这样,那不是什么贬义词嘛——”罗恩缩了缩脖子。
“罗恩,”我突然想起来了另一回事,“我在学校都做什么是不是你告诉乔治的?”
“是弗雷德和乔治要我说的!”罗恩忽地站起来,大声控诉起他哥哥对他进行的种种威逼利诱,“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你们闹别扭倒霉的都是我!”
“我们没有闹别扭。”我不想听罗恩的抱怨。
“哈,你没看见弗雷德和乔治发脾气?他们俩的脸都快耷拉到地上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给我寄来藏着蜘蛛的果冻,或者在我枕头里放个烟花,要不就是半夜站在我床头扮鬼吓唬我……”
“吓你?乔治和弗雷德多好看啊。”这句话几乎是我脱口而出的,罗恩的表情瞬间变得很微妙,他选择和哈利对视了一眼,金妮也碰着赫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