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顾不暇,遑论过来帮她,现在可以倚靠的就只有她自己。
一时耳边只有猎猎风声,和身后男人愤怒的吼声。
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陌生。
唐宛被风吹的脸疼,死命抓着缰绳,根本就不敢松手,生怕让马儿再受惊吓,被震下马去,断胳膊断腿。
由于神经的高度紧张,眼睛充血的厉害,她眨了眨眼睛,泪水浮上来,视野慢慢变得模糊。
小道处忽然出现一个黑衣人,身骑漆黑骏马,脸也被黑布遮住,只露出一双锋利暗沉的眼睛,手上握着一把长刀,发出冷冽的光。
似乎在等她靠近,好一刀砍下她的头颅。
唐宛大骇,几乎是使尽全身力气拽动缰绳,只听马驹一声嘶鸣,调转方向,往一侧小径狂奔而去。
她忍不住往后看,男人还站在那里,并未追上来。
唐宛疑窦丛生,只觉得一颗心怦怦跳得厉害,似要跳出胸膛。
只见前方是万丈悬崖,再制止已经来不及,声音全部都堵在嗓子眼,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儿将她带入悬崖。
她重重沉下去,四面八方的水朝她的口鼻涌来,水压拍得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勉力将头送出水面,呼吸到丁点的新鲜空气,随即后面冲过来的水浪一把将她拍在了岸边凸出来的巨石上。还未来得及察觉痛感,眼前一黑,就彻底失去神智。
再醒来时,耳旁是鸡鸣声,还有火炉里木头燃烧的声音,全身都暖乎乎的,意识失去前,置身冰冷河水仿佛是她的幻觉一般。
“你醒啦?”
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五六岁,天真稚嫩,正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唐宛整个人还迷糊着,转头木木地看向她,眼睛仿佛不会转了。女孩手上拿着一个木雕刻,见她这个模样呆的不行,偏头呵呵直笑。
门吱呀一声开了,李大娘端了一碗热汤进来,扶着她起来,靠在床头,道:“这是我熬的老母鸡汤,刚好可以给你补补身子。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大冬天的从冰河里捞出来,可不能落下一身寒病。”
她接过来,见大娘目光殷切,热汤喝了下去,身上的确是暖和了很多。
女孩儿似乎觉得无聊,走到一边玩手上的木雕去了。
原来她从崖上掉下去,被李大娘所救。额头还隐隐作痛,她靠坐在床头,那手轻轻一碰,就疼的轻轻嘶了一声。腿也被撞伤了,轻轻一动就疼得很。
在这里待了两天,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经过观察,这里应该是下流处的小村庄,四周是高山,刚好处于中间的盆地,土地肥沃,气候适宜,所经之处,都是庄稼地。
村庄里大概有三四十户人家,此时正是中饭时间,她坐在院子里帮忙清洗刚从地里摘来的白菜葱蒜,擦干手后,坐在矮木凳上看着远处升起来的袅袅炊烟,心中格外平静下来。
李大娘对她很好,村民也很好,她在村中闲逛的时候,都会很热情同她打招呼。
平心而论,这里真的很好,就像一处桃花源,只是她终究不属于这里。吃饭的时候,她感谢了李大娘的收留,提出了离开。
李大娘筷子停了停,笑道:“这个不急,我家那老头今晚就从山里回来了,会带好些野物回来,不如过了今晚再走。”
唐宛心中是有迟疑的,只是李大娘到底救了她性命,她挽留,是不好拒绝的。
何去何从,心中也是迷茫,只是腿伤已好了大半,再留在这里,也是不合适的,思忖了一番,索性也不急在这一时,她点点头,决定明日再离开。
李大娘很是热情,为她准备了好些特产,也太多了些,她都不知如何带走。
李大娘只笑:“没关系的,我可以让儿子送你。”
她心中讶异,再一想也不觉得奇怪了,原是父子去山中打猎去了。只是之前也未曾听她提起过,以为家中就只有她们二人。
待到了傍晚,父子俩终于回来,远远就瞧见一高一瘦两个身影。
李大娘已是等不及了,早早就迎了上去,远似乎在同瘦个子男人在说些什么,远远地看了她好几眼。
唐宛不想打扰他们叙旧,便没有过去,准备等他们走近些再打招呼。
父子二人扛着一头野猪,其实主要是那个儿子,这样大的野物,可见男人力气之大。那儿子又高又壮,打着赤膊,手臂和身子上的肌肉紧紧鼓起来。
野猪是已经被打死的,她还能看见男人拳头上的血,一时有些被吓住,不敢上前。男人看见她,转头面无表情地盯了她一眼,脸上还带着煞气,擦过她进屋。
她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他们只有两个人,只抗了一头野猪回来,其他的用一层厚树叶埋着,明日再进山带回来。
待将野猪清理干净,屋中仍然漂浮着莫名的腥味,开窗通风许久也无法散去。
晚饭时,男人一个人坐在对面,却仍然给人一种拥挤的感觉,越发显得他高壮。
他打着赤膊,身上还有汗,在昏暗的烛火下肌肉显得有些夸张,她忍不住看向他放在桌上握拳的手,上面还有血。待菜上来后,他端起碗就要吃。
“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吃饭前要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