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李大娘看见了,一把拉过他的手,将上面的血洗干净。
男人没有在意,也没有去看李大娘,洗完手坐回来,端起碗,夹菜,埋头吃得飞快。
见她恍神,李大娘将一块肉夹进她的碗中,笑:“他吃饭的样子吓着你了吧,来吃肉。你不要怕,他一直都这样,粗鲁得很。”
说着,拍了一下他的手臂,骂道:“慢一些,莫要吓到人家姑娘了。”
男人抬头瞪了她一眼。
唐宛终于知道那里不对劲了。
李大娘模样不差,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美人。男人遗传了她几分的相貌,又高又壮,不仅没有半分阴柔之气,反而阳刚十足。
只可惜是个傻子。
看一眼李大娘,又看了一眼沉默夹菜的瘦个男人,她忽地就叹了一口气。
吃完饭,她回到房间,东西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堆在一旁。
她打开窗,远处一片黑暗,野草、荒地,还有一望无际的深山,不知从那里传来呼啸风声,树摇草晃,就连窗户也哗啦作响,声音像从一个黑洞里传来的。
门被人打开。
她坐在窗边,风扑在脸上,感到一片刺骨寒冷。
李大娘走过来,帮她将窗户关上:“晚上正是最冷的时候,风又大,怎么将窗子打开了。”
又摸了摸她的手,将一个暖水袋塞给她:“手都被吹冷了!这里有个暖水袋,握在手里很暖和的。”
唐宛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李大娘忽地叹了一口气:“你是个好姑娘,不愿同我说你的来历,也情有可原。我大抵也能猜出几分的,你以前待的地方,应该非富即贵,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是万万够不着的,可是老天既然将你送到这里来的,也是你的命。”
李大娘看着她,忽然伸手摸她的脸,那双手像干燥枯老的树皮:“以你的相貌,必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只是我儿,若不是,若不是他八岁那年……”
门猛地被推开,撞在墙上,唐宛感觉整个屋子都震了震。
两人同时看过去,男人一进来,空间忽然就显得狭窄了起来。
看见屋中还有别人,不满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对有人占据了他的地盘的不满。
他洗过澡了,只穿了件裤子,上身□□着,身上的肌肉又鼓又结实,直直地躺在床上,双手合拢放在肚子上,眼睛也闭上,没有再管屋中的人,似乎准备睡觉了。呼吸却是粗重的,很明显是在装睡。
李大娘叹息一声:“我儿也是不差的,你看他有一身的力气,人高马大的,虽然智力有些问题,却是个会疼人的,脏活重活都干得,好好调教一番,未必比外面的男人差,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李大娘看出她的心不在焉,知道刚刚说的话,女人是全然没有听进去了。
搓了搓手,还想说些什么,止住了,走之前没忘记将房门锁上。
就算门开着门,整个村子在帮她监视,深山老林,指不定有什么野兽,积雪深到腿根,她又能走到那里去呢!
床已经被男人占领了大半。她的阴影落在男人的脸上,不知在床边站了多久,男人最先忍不住,偷偷掀开一只眼睛看她,瞧着很是滑稽。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石头……”
他忽然闭上眼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脑袋,似乎想起来自己已经“睡”着了,脸上浮现恼怒的神色,朝里转过身去。
唐宛有些想笑,却实在是笑不出来。
“你可以进去一些吗?这里能睡觉的,就只有这一张床了。”
屋里也没有烧火盆,她待惯了暖和的房间,甚至可以只穿一件衣服,就跟春天一样。
可是这里却没有这样的条件,没有那么好的炭火,质量不好,烧出来不可避免会有浓烟,在密闭的房间里还会有一氧化碳中毒的危险。
石头似乎忘记了自己被人占领了地盘,现在那人还要来占领他的床,很听话地往里躺了躺。
他紧紧贴着墙,庞大的身躯蜷缩着只占领半张床,颇有些可怜兮兮的味道。
唐宛躺上去,还有他留下的余温,被子却被他抱走了,她伸手扯了扯。
男人终于露出委屈的表情来,似乎在控诉她,不仅要抢他的床,还要抢他的被子。
唐宛也无可奈何,说道:“李大娘只留了这一床被子,我怕冷,晚上没有被子盖,早上起来会生病的。”
不知道是那句话触动到他,石头将被子兜头扔过来,眼前一暗,呼吸也仿佛都被抢走了,她将头伸出来。石头一脸紧张,又将她的脑袋盖住。
“不能生病,不能生病,生病不好……”
唐宛明白了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只是被蒙住头的体验并不好,她握住他的手,轻轻笑了笑:“我刚刚同你玩笑,不会生病的。你看,像这样盖好被子就可以了。”
石头却是生气了,一把甩开她的手:“不好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手上没有轻重,她的手被他弄痛,都红了。
脾气还真是大呢,不过同他说了两句玩笑话,就转过身不肯理人了。
他的身材却很好,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