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繁叫这鹿血酒烧得头晕脑胀,只怕需要好好疏解出来。这般想着,脑海中有一处院落越发清晰起来,脑子晕乎乎的,凭着记忆中的路线,直往那个地方奔去。
一进去,院子里静悄悄的,也无旁的什么人,大抵都去前面忙去了,他忽然想起来,这会儿她应该也被叫去了。
晋繁重重的吐了一口气,正想出去随便抓一个婢女泄火,忽听见里面衣服摩挲声,以及女人的轻声抱怨。
他一愣,原来在里面,应该是过来换衣服,这倒方便了他。
推门进去,没有刻意放轻脚步,隔着薄薄的屏风,能看到里面女人朦胧的身影。
他摇摇晃晃走过去,撞到一个竹篓,里面的衣服掉下来,他捡起来,勉强能认得出是女人新给他做的衣服。
晋繁心中一动,想起上次来,他袖子掉线却没发觉,她眼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没想到竟记在了心里。
他一家之主,哪里又会缺衣少食,自会有人给他送上来,难得的是她为自己的心意。
晋繁将衣服放进篓子里,慢慢朝女人走过去。
她背对着他,低着头,在与面前的衣裳斗争着,颊侧青丝落下来挡住女人的面孔,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越靠近,屋子里那股幽幽的香味儿便越清晰。
原以为还能忍耐的,只是看着女人那抹俏影,隔着朦朦胧胧的屏面,仿佛水中探月,雾中看花,竟给人一种恍若即逝,怅然若失的感觉。
这是此前从未有过的,因此想也未想,大步上前猛地将女人抱在怀里,好似不这样做,不将女人牢牢控制在怀里,就会立刻消失不见。
鼻尖都是那股淡淡的香味儿,晋繁只觉越发无法忍受,眼前也只剩下那一截白嫩的脖颈,忍不住伸手摸上去。
女人的肌肤温软沁凉,像一块上好的和田美玉,越摸越让人爱不释手,他没有刻意压制,呼吸间仿佛能吐出火来,连带着将他的酒劲儿也勾了起来。
女人似吃了一惊,惊呼一声,竟将屏风踢倒。
晋繁被这响声吓了一跳。
女人从未有过如此激烈挣扎的时刻,从来都是柔柔顺顺,无论他在床事上提出多过分的要求,也不会拒绝。他喜爱的,无非是她颜色可人,还有这安静恬淡的性子,
见她挣扎得这样厉害,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另外一张面孔,呼吸越发急促起来,轻易就原谅了她此刻的莽撞。女人有时候露出些利爪来,也是格外可人的。
他想,念她这次为他缝制衣服的份上,这次就放过她吧。
只是需要在别处讨回来。
手腕压住她的肩膀,不过轻轻一动,就将她狠狠压在墙壁上。只女人抗拒得厉害,他不禁也有些恼怒,以为不知道是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哄道:“别怕,是爷。”
晋繁从未如此柔声哄一个女人,对于此刻的好耐心也是有些意外,只当时是那鹿血酒的缘故。男人急色起来,向来都是不管不顾,什么事情也做得出来的。
谁知女人听了他的话,挣扎的越发厉害,言行已经算的上泼烈。
酒劲上涌,燃烧他的理智,晋繁已经彻底失去耐心,手掌紧紧捏着她的肩膀,不管不顾起来。
*
晋繁随手扯了件衣服将女人包起来,绕过倒在地上的屏风,以及被撞倒的器具。
他四处看了看,想将女人放在床上,不过走了几步,就听到女人细细的声音:“行了,把我放这里吧。”
原是没想让他抱的,只他动作太迅速了些,她根本来不及阻止。唐宛揪着身上的衣服,抬眼看他:“我要换衣服了,麻烦三爷回避一下……”
晋繁犹豫片刻,便转过身去。
虽然刚才什么事情都做过了,可在晋繁看清她的脸后,就立刻停了下来,所做出来的事情也还算守礼。大抵是晋繁喝醉了酒,将她错认成了曼娘。
此刻也顾不上伤心垂泪,赶紧穿起了衣服。
不知过了许久,那阵窸窸窣窣穿衣的声音停了下来。一声颇为窘迫郁闷的声音轻轻在房中响起。
“三爷……”
女人似乎觉得有些难以开口:“不知三爷……可否知道如何系上这件衣裙?”
晋繁唇角微扬:“需要我帮你吗?”
身后一阵沉默,他很耐心:“如若需要,你准备好了,我再转身。”
终于,女人妥协:“我好了。”
在他俯身的时候,女人由于害怕而微微往后仰。
这个距离太近了。
晋繁有些发烫的手指摁在她的肩膀上:“别动。”
唐宛有些不自在,问他:“怎么系?”
晋繁压抑着喉间的低喘:“我教你。”
他指尖发烫,捉住她的手,当他抬臂的时候,她也跟着抬起手臂,女人似乎有些不安,眼眸微垂。
“这件衣裙稍稍有些不一样,是从下面往上面系的。”
他的声音轻而缓慢,是少有的温和,听起来像情人间的耳语:“像这样。”
唐宛这一路走得又急又快,生怕有人看见她从曼娘的房中出来。走的也是小路,忽见有人坐在不远处的凉亭中,她顿时心跳如击鼓,待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