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沛流离(1 / 2)

夕鸿睁了双眼,外面的日头已经晒了进来,亮地她睡不着,想来是中午。

她起了身,给自己倒上一大碗的水,喝完了却没瞧见和玉和关蘅。这酒确实是好酒,她常听人说喝了酒,第二日会脑瓜子疼,身上也发臭气,但她这一觉睡醒,却觉得神清气爽,不仅解乏,周身竟也不疼了,她低下头瞧着,

身上那絮影赤金裙又被换回了青璃宫的宫装,想必是和玉先醒了以后给她换的,她动了动脖子手臂,不可思议地卷上了两边袖子,嗯?又扒开了衣领往下看着,这才发现,身上各处的伤痕竟全都好了,半分痕迹也没有!

仙界的药酒真是有点东西!

等她高兴着出了门,想着找些吃食,才觉出有一丝不对:他们喝酒时西风萧瑟,正是深秋。她记得很清楚,因着当时天气已经冷下来了,外头的竹叶也成了黄锈色,尽败在树枝上。

可出了门后,外边却炎阳炙人,漫山遍野的绿意,竹子也长青长绿,一派生机。

她立马便觉出不对,可却想不起更多细节,

急忙下了山,又发现自己法力恢复许多,便隐了身形,在叙州的大小军营里都找了一圈,却没见着关宴的身影,心中不免慌张,正要念决做法时,身后却又出现了那位小神仙。

云悠悠一身儿的葱绿碧纱裙,背手歪着头问她:“姐姐,好久没见你了,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

夕鸿忙问:“这些年?”

“是啊,自关宴仙君从戎后,妹妹我都五年没见着你了!”

“...五年?”她叫出声来。

凌乱的记忆开始拼凑连接成章,她终于想起:当时关蘅出了门,她用筷子给和玉蘸了几滴竹叶青,又等不及他回来,自己贪杯,喝光了几乎一整瓶的酒,可那酒是关蘅自酿的仙酒,她又没醉过,没想到一睡就是人间几年!

她深吸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耽误了多少功夫,忙不迭地问道:“那关宴呢?他现在在哪里?”

“姐姐,你怎么就记着关宴啊?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也算是有缘,你还没跟我说你的名字呢!”云悠悠撇撇嘴。

“我...我叫和玉。好妹妹,你快告诉我关宴的去处吧,他如今,被他母亲找着了吗?”

云悠悠不是个爱记仇的,转悠着自己的小辫儿:“和玉姐姐,他呀,是远在天边,近在咫尺,你在这儿,可是找不着他的!”

又见她一脸疑惑,便拉着她的手带她走着,:“姐姐快跟我来,我这就带你去寻了那关宴如今所在之处!”

走在路上,只见她的小脑袋在前头一蹦一跳,身上的骨扇银铃也清脆作响

声音倒是入耳地清清楚楚:“唉,这可怜的关宴仙君,这些日子你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路上的风景逐渐遍地熟悉,悠悠仍是喋喋不休:“

关宴仙君自从了军,那是每日都勤奋练功,功夫了得! 可升官发财,却是永远也轮不到他的,如今世道艰难,叙州又是和北边儿打仗的要地,叙州失守以后,他和死剩下的小兵都被调去了陕县,一路竟走了两千里!从冬走到夏,他身上的好鞋好衣早就被上头扒走了,一双芦花鞋走地满脚都是血!上面儿发的纩衣,百夫长全都扣下了,剩到他手里只有薄薄一层的毛褐,好在冻了几个月便过春了,只是他前几年在雨晴谷好容易养好的身子,如今每到冬日里,又开始发作些寒症。

听说每日每夜地疼地睡不着呢!”

说了这一长段,他们也走了一程,她停下吃了碗茶,抹了把汗,又继续走着:“

他们历尽千辛才到了那陕县,一路走来,谁不得挨饿受苦啊,还没时间休整呢,那儿的公士却嫌他们老的老,伤的伤,白了他这样的功夫,被派去了送军粮。国库虚空,他们那一队人一日要五百石的米和黑豆,要紧着前线吃,他们这些民夫在筷子张大一些都要被伍长敲头,饿地面黄肌瘦。碰上了暴雨,粮草有失,车马损坏,做好了无奖拿,犯了错却要拿命抵。

那些个大人们,哪一位是好伺候的?军鞭那么蛇一般粗的,挨在身上,每日都打!好多人受了几下,叫唤了几声便死了!

可咱们关宴仙君啊,那是福大命大,愣是挨过来了!”

她们上了山,再拐个弯,就到了那里:“

他又是个心善的,路上见不得那些灾民苦难,把自己那半口剩的军粮都余给了那些老弱的可怜人,可被上头见了,又觉得他无事生非,存了心要治他这个出头的,便硬是把他绑了扔到山里,那山上常有野虎出没,猎户有时不注意的,被啃的骨头都不剩呢! 呵,他是命大,那老虎修行百年,识出他前世是神仙,自放了他归山,捡回来一条命,人都以为他是天生神力,打虎好汉,这才给他升了个伍长呢!

只是过了两年不到,又去了前线战场,才知道他这个伍长不过在前打头阵送死而已。

凡间的皇帝昏庸,他们节节败退,他在战场上中了两箭,昏死过去。

但醒了却被俘进敌军,受了水刑,瘦的只剩一把骨头,那日子,真是比死了还惨! 在俘虏队里熬过了这几年,新皇登记,大赦天下,才将他遣送原籍,甚至还有个衙门的差事让他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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