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姑推一下玉娘的肩膀,“你在想啥,咱俩回吧,顺路把铁夹子取了。”
“玉娘,你猜会不会夹到兔子?”花姑期待地问。
玉娘觉得玄,笑着摇头。
到了大坑旁,她俩可是吃了一惊。兔子没夹到,却夹到一只老鼠!
玉娘最不喜欢的动物就是麻溜溜的老鼠了。
花姑却将老鼠拎了起来,朝玉娘面前晃了晃,“带回家煮着吃吧。”
“啊?不要!”玉娘脱口而出,身子本能地退后好几步,“没几口肉,还费劲去毛去皮。”
花姑却道:“不费劲的,我就会。”
玉娘灵机一动,想起一事,“娘说今日要杀两只鸡的,每家端上一碗,咱俩也能吃上几口,指不定能吃上鸡腿呢!”
有鸡吃,谁还吃老鼠!
花姑犹豫不过三秒,把老鼠“啪”的一下扔了。
玉娘终于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玉娘倒出虎姜,花姑进屋找她的长形布袋子,然后去灶屋一个陶罐里装近几日新烧的草木灰。
韦氏果然在杀鸡。鸡虽瘦,但架子很大。
煮鸡时,香气沁鼻,久违的味道让玉娘浑身舒畅。
“好久没吃鸡了吧?”韦氏笑问。
玉娘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煮熟后,韦氏将最大的鸡腿递给了玉娘,还端来一碗汤。
“果然有鸡腿啊!”
“那是,这功劳可都是你的。”韦氏笑盈盈的。
大丫和石头也围了过来,韦氏喜孙,再给他们俩一人一个鸡腿。
两只鸡也就四个鸡腿。还剩一个鸡腿,韦氏打算留着给郑老爹。
这会子花姑过来了,韦氏给了她一碗,只有两小块鸡肉和鸡汤。
玉娘觉得过不去,说:“娘,大嫂今日来月水了,在鹰山她……她可难受了,她也需要补一补。”
韦氏为难了,确实不好这么明显地厚此薄彼。
再看着花姑苍白无色的嘴唇和枯黄的脸,韦氏咬咬牙把最后一个鸡腿给了花姑。
花姑推却,婆媳俩推推让让的。玉娘只好帮花姑接了下来。
看着花姑和俩娃狼吞虎咽般吃鸡腿,玉娘也连啃好几口,这种土鸡可真香啊。
忽然意识到什么,玉娘装上一碗鸡汤,往里夹上四块鸡肉递给韦氏,“娘,你也吃。”
韦氏却夹出两块鸡肉,“你爹和大山兄弟三人每人得两块,剩下的要分成十二碗。我活这么大岁数,啥没吃过,鸡肉不知吃过多少。”
玉娘知道,婆婆和自古以来千千万万个母亲一样,慈母心肠,为了家人为了子女,自己永远放在最后一位。
天边晚霞绚丽多姿,大河和父兄们踩着大步子回家来了。
一家人一边喝鸡汤吃鸡肉,一边说着今日挖窑的进程和劈木材的艰难。
“没想到拖树回来艰难,劈木头更艰难,咱十几个人连两棵树都没劈完。”大树叹道。
大山应道:“那可不,你也不瞧那树有多大。”
大丫听了哈哈大笑,“三叔就是大树!”
花姑笑道:“咱家闺女不傻。”
郑老爹和大河说起窑的事,“大河,明日第一口窑差不多能挖成了,咋烧咋封窑可有想法了?”
这两日大河趁歇息时在一个天然土坑里挖了一个极小的洞,放两根木头放进去烧,再待时机封口。
这些都被他爹看在眼里。
郑老爹话不多,却把这事抖了出来。
其他人没在意,只觉得大河勤劳肯干。韦氏倒是说了一句,“老二做事闷声闷气的,指不定真能做成。”
而在玉娘看来,大河很有实验精神,他若生活在现代,肯定是个爱钻研的,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
玉娘投来一记赞许的目光。
大河羞涩地笑了笑,“我是担心浪费木头,也担心太费时,自己就瞎折腾了一下,明日扒开那个小洞穴瞧瞧,若真能成,后日就可以烧窑了。”
大山和大树这一听,明日得再加把劲劈木头呀。
吃完饭后,玉娘和大河又每家每户送鸡肉和汤。
村民们感动不已,感激的话也不好意思再说一箩筐了,赶紧吃完喝完把碗递给玉娘才是最实在的。
他们心里还在想,若是卖炭能挣来铜钱,或是来年收成好,定要交铜钱当束脩,让娃儿们跟玉娘学着如何人情往来,希望娃儿像她一样会识文断字,还懂得如何处好邻里关系,如此才能把日子过顺遂。
村里那么些媳妇,唯有玉娘才来十几日就得到全村人的认可和喜欢。
是夜,洗干净躺下后,玉娘琢磨着烧炭之事,正想问大河在小洞里烧两根木头的详情,洞口要封多久?
大河却伸手捧住她的脸,直接亲了过来。
他这是亲上瘾了?
玉娘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却已被大河亲懵了。
玉娘寻思,大河的本能应该只会亲亲蹭蹭,停留在脖子以上。
她也尽情配合他,直到自己忘乎所以。
不料,情到深处,竟然有一只手滑过她的肌肤!
玉娘身子本能地一缩,“大河,今日你也累了,早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