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陈来使(1 / 2)

周知意没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自己手中的书,与路凌霄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多少也能摸出他的脾性,两人都不是聒噪的性子,也都不大需要旁人陪着说话,三不五时地说上两句便已是足够。

日渐和暖,清风吹过层层宫墙再拂过脸颊,是一如往昔的冰凉,却少了意想之中的刺骨。

随着风旋转而下的,是青嫩的枝叶,飘摇着落在书卷之上,恰好盖住一整句话。她伸手拈起树叶,随手放在身边的桌案之上,再过不了多久,待这青绿的颜色变得更深一些,待花园里的花儿都盛放,一直忙碌着的秦先生也要轻快些了。

及笄图的雏形已现,前些日子她去亲眼瞧过,场面恢宏得即便是亲历者都觉震撼。

她正想着,院外便有窸窣的脚步声响起,这地方这时候寻常人不会前来。

路凌霄画完一笔堪堪停下,周知意却没有一点儿好奇地懒懒坐直身子,待人行至自己眼前,才眉眼具笑地唤了一声,“五皇兄。”

来人自顾自地寻了个地处坐下,示意想要说话的路凌霄不必管自己。他虽非皇后所生,但却是自小养在皇后膝下,与几位嫡出的皇嗣关系甚密,同周知意的年纪相仿,自小一起长大,关系自然更亲,相处起来更为随性。

这个妹妹这些日子忙着什么他知晓得清楚,与路凌霄也非初次见面,三人坐在一起竟也意外地和谐。

“今日入宫给母后请安,想着路公子也在,便来瞧瞧。”他拍着衣角的褶皱,上面还沾染着一块难以察觉的灰尘。

方才来得着急,衣裳沾了露水又蹭上不知何处的灰尘,即便再拍上几回,也是清理不干净的。

好在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今日前来也不止是闲来说话,他冲周知意使了个眼色,“也是凑巧,先前你求我办的事,都给你办好了。”

他两指一勾,示意候在外边的人全都进来,“都是宫里身手还算不错的护卫,特意帮你查过,身份干净得很。”

“路公子瞧瞧喜欢哪个罢。”

路凌霄放下手里的笔,将眼前站成一排的人扫过,也即刻明白周知意的意思。

上回去质子府,周知意发落了他身边的随侍,那是他从北陈带来的,虽说她离开质子府后并未再有什么话传来,人也留在质子府中并未带走,只是路凌霄明白,这是她给自己留下的颜面,而非什么不再计较的示意。

自那日起,那随侍便没再在人前出现过,他孤身一人出入质子府,如同身边从未出现过什么北陈的随侍一般。

“你频繁出入宫闱,偶尔也有要外出,身边没个贴身侍卫怕是不成。”五皇兄一向办事妥帖,能入他眼的想必都是十分不错的,加之背景干净,也不怕被人收买。

她对眼前的这几个都算满意,便催着路凌霄挑个自己喜欢的,被催促的人不紧不慢地想了一会儿,才又道,“这些日子独来独往惯了,也不觉着多这一人或是少这一人会如何。”

他对此事兴致缺缺,好似身边有没有贴身侍候的,对他当真没有什么影响一般,“只是两位的一番好意不能轻易辜负了,不妨由殿下替我挑选一位罢。”

以周知意来看,既然个个都好,随意指上一个便是,只是这般未免叫路凌霄觉得自己决定的太过轻率。于是她便装模作样地每人都问了几句话,最后指了站在最中央,长得最为周正的那个。

从宫中挪到质子府,怎么都算不上是一件好事,不必抬眼,她便能听见余下诸人松了一口气,如同劫后余生般的庆幸。

她软下声音问话,“方才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名唤白芨。”

“日后你在路公子身边当差,只消护卫他的安危,旁的都不必管。”她看向五皇子,得了他的示意后才又温言承诺,“你如今的差事,本殿会请五皇子替你留着,宫中的俸禄照领之外,本殿会再补你一份。”

白芨闻言一怔,看向五皇子的目光之中带着不可察觉的茫然。见他若无其事地赏景,没有一点儿要插手的意思。思量再三,到底还是回拒,“属下不敢,这是属下份内之事,不敢多受殿下恩德。”

“那便做好你的份内事,日后自有你的好处。”周知意不置可否地嘱咐了两句,再将众人挥退。

白芨被人领着往后退了两步,直至退到绝听不见他们三人说话为止。

此处清净,说起话来的确方便,路凌霄瞧着五皇子没有要走的意思,放下的笔便再未拾起。

眼前这位主一向少与人寒暄,喜欢直奔主题的,见着院子空了不少,便也不再绕弯子,只开门见山道,“北陈要来使臣的事,你应是知晓的,如今日子定下,下月初八便到。”

上回他来建邺,花了二十多日的功夫,今次使臣来访,带得人多,物也不少,却只用十余日,足见时间紧凑,“各处的驿站都准备妥当了,京中的歇脚之处也都提前安排妥当,就在你所住之处左侧的宅子里。”

五皇子想了一会儿,“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届时也便于你们叙旧。”

这些事本不该由他来管,以他在朝中的势力来看,也远没有到能将这些事轻易弄得清楚地地步,想是花了好一番功夫着意打听的,路凌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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