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框眼镜的镜片泛着幽幽的蓝光,镜片后的双眼正端量着我。见我只是呆滞地望着他,他叹出一口气,从床头的果盘里拿出一颗苹果就要削皮给我吃。
被我伸手拦住了,咂咂嘴发觉嘴里很苦,又把想说的话给咽了下去。只伸出食指点点后面的墙壁,他便懂了,把苹果放回果盘里又擦了擦手。
杨老师扶着我的上半身给我调整姿势,好让我正坐在病床上,随后我瞧见沙发上坐着一个落寞的人。看那修长挺拔的背影,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文景煦。我低声呼唤他,他转过来的脸上尽是惊讶,仿若我此生都不会再与他有交集,而我这几声呼唤恰好打破了他内心的僵局。
我艰难地起身挪动身躯,但腿像是灌了铅,尝试几番后他知道我不容易,主动从沙发上站起走了过来,俯身问我叫他干嘛。
嘴里的苦味依旧散不掉,他脸上的神情也愈发凝重。
没什么,只是想谢谢你先来救我。开口讲这句话时我还担心我的口臭会熏到他,但他没露出奇怪的表情来反映我有口臭这件事,只是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的。随后又叮嘱我,明天我得返校复课,而他跟李梨都得关三天禁闭,安被软禁了。
软禁是什么意思?我不假思索地牵住他扶着床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