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掰开我的手劝我别问那么多,多考虑自己,两周后期中考呢。随后拿起沙发上的手机跟杨老师点头致意,推开门走了。
两周后的期中考对你来说应该不难吧?杨老师扶着床沿问我。
我忖思再三,向他摇了摇头,表示不太行。
不行也得行。他正言厉色地呵斥道,我是来让你上学的,别人堕落那是别人的事,你掺进一脚的后果自己也尝到了。
我嘟囔着我可没主动参与,是他们先发疯找上我的,随口乱说的行为像把业力释放出去让他人一并承担似的......但杨老师似乎这会耳背了,连声问了好几句什么。我心想着夏虫不可语冰,就掀开被子伸脚去点地,自以为能安稳地站在地面上,结果还没站踏实就猛地给杨老师行了个大礼。
杨老师一边搀扶我一边给我办出院手续,缴费的时候我问他私人病房是不是很贵啊?他冷眼瞧着我说别想太多,我住的房间可不是私人病房。
回程路上的暖风熏在身上使得我想睡觉,半迷半醒间杨老师敲了敲车窗示意我下车的时间到了,我有些不情愿但也没办法僵持下去,只好下车。
回到安的家里,客厅中有几位中年人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次性茶杯在讨论些什么,看到我走进来后都别过脸把声音压低,我听见他们讨论说怎么还有个女的。发觉自己被当成物件的时候,我感到我的心都被黑暗吞噬了半截。只是听了几段他们的故事,没必要把我也给扯上关系吧?虽说我跟李梨同是女性,但内核终究不同。
主卧的门打开后走出来一位穿着校服的女生,她身形微胖但站姿挺拔,眉眼狭长深邃,盯住我的眼神像时刻捕猎的猎食者一样凌厉。对方比我高出一个头,靠近我的时候我没来由地往后退了几步,但她依旧不声不吭地凑上来。她手上的手机摄像头对着我,随后我便听到手机里传出安的声音来。
是宋惜明,李梨提到过的惜姐姐。
安在视频中跟惜姐姐解释道,我是杨老师安排过来在他家租次卧住的租客,没有跟他发生过关系。
惜姐姐可不信啊,抬手把手机递给我,让我跟安说几句。
我露出惶恐的表情,直接挂断了视频通话。她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又重新拨通电话,但对方却没接。她走过去敲了敲主卧的门,里面没响应。
要不然算了?你们都软禁他了,我跟他也真的没发生关系,就不要纠结了?我扯了扯惜姐姐的袖子,她面露嫌色地一甩胳膊,把我的手给甩开了。
这走廊包括客厅里根本没有我的立足之地,再待下去估计这些人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回到次卧里坐在床边,我漫无目的地翻着手机里的软件,点开dixcord后发现安在线,而外面那些人估计一时半会也不会消失,那就只好问问安这是为什么。
他在那头愣了很久,也许是没看到我的讯息,但我的疑惑发出去的那会,他突然下线再上线,反复几次后,似乎是放弃了挣扎,选择正面回答我。他先是撇清我跟这件事的关系,但讲着讲着发现无法避开我,也就是我造成了他腹部的伤口,再三考虑之下他劝我管好自己。
我倒是想管好我自己。
房门被敲响,惜姐姐端着一盒鲜切水果站在门口,我开门后她的视线明显在屋内扫了一圈,等视线再扫回到我身上,我的额头已经被惊急的自己挠红了。她递出水果问我有没有空,我叉起一块火龙果往嘴里递,她显然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处置我,紧接着说,我们订了水果和甜品,你想吃可以去客厅里自己拿,这期间呢你就好好待在房间里。
言语中的暗示已经足够明显,我不敢反驳,只好跟在她身后去客厅拿了一盒矮桌上的水果捞。
回到房间后,我只是把它搁在床头柜上,并没有很快地打开享用,人则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幻想自己要是死了......明天没人关照我,也是最清闲的日子,只要熬过上午的三门主课就行。
这样想了想,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是件好事呢。
舒展身体四肢的时候顺手把手机拿起来瞧了一眼,之前的软件还没退出,顾之洵在私聊问我,怎么没来上学?
胃底生出异样的讥讽感,我侧躺在床上反复确认这行字。
果然距离产生美,顾之洵目前看来是这些同学中最理智的,也是最和蔼可亲的。想到文景煦曾说过的脑肿瘤恶化,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希望文景煦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有事呗。我敲下键盘,思来想去只憋出这三个字。
随着顾之洵不回复我了,我拉过被子,直接扔掉手机选择安然入眠。
后半夜的空气中漂浮着一种令人躁动的分子,兴许是我睡饱了,我坐起来继续耍手机,在幽黑的房间内手机屏幕所发出的光有些许的刺眼,但我顾不上那么多,只是默默地翻着部门群里的聊天记录和探索dixcord的其他功能。
聊天记录中大部分都是闲谈,偶然会夹杂着对课堂内容的探讨,没有人询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