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个人的选择,您无权干涉。”傅梓深淡淡道。
粟伯年憋了一下,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不断地吸气、吐气,半晌,他才道:“你还太小……”
“那就送我去读军校吧。”傅梓深道。
粟伯年一愣,他缓缓低下头来问:“你真的要走这条路吗?”
傅梓深没有回答。
他在等,等粟伯年软下心来好言好语几句。只要粟伯年肯服软,他傅梓深就不会硬和他对着干。
但是粟伯年没有如他所愿。
他说:“那好吧。”
傅梓深带着行李去军校报到的时候粟伯年甚至没有去送他,原因无他,粟伯年太忙了。
早上粟伯年匆匆离开家时,傅梓深还在收拾东西,他有些落寞地看着粟伯年的背影,头一次开始后悔那时候送出去的那碗馄饨。
傅梓深抬起头,瞥了一眼墙上的挂历——粟伯年还保留着些灾变前时期人类的习惯,今天的日期数字上被人用红色的记号笔画了一个圈。
粟伯年不仅忘记了傅梓深的生日,也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傅梓深收拾好行李,推开了门。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他深深地望了一眼粟伯年的卧室房门,然后如耳语般轻声道:
“生日快乐,爸爸,再见。”
那是傅梓深唯一一次称呼粟伯年为爸爸,如果粟伯年本人听到了一定会无比欣喜,但可惜的是,他太忙了,他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