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府里人说你还在,便过来看看。”
婉夫人的语气很熟稔,小灼顾不得多想,学着这里的礼仪躬身道谢:“婉夫人救我一命,此恩此情永记在心,不见一面我心难安。”
婉夫人一身素衣,眼里温淡如水:“小灼,你与我生分了。况且,你我之间,本是我欠你多一些……”
“你认识我?”
婉儿见她茫然陌生的模样,轻皱眉头:“你不记得了?我是婉儿,清水镇的婉儿。”
小灼一愣,突然想到,婉夫人也许和南荣离灼是旧识。
“……婉夫人认错人了,我不是她。”小灼低低解释。
婉儿不知她经历了什么,却很坚定道:“我没有认错人。”
小灼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缄默片刻,才道:“听闻婉夫人医术高超,不知我心脏的毛病,可有解法?”
婉儿轻笑:“女子多问我驻颜秘方,你怎么不问?”
小灼一噎,还能为啥,美丑一事能有命重要吗?
这般明知故问,本就是揶揄,婉儿接着道:“没有秘方,因为她们不知道,我是妖。”
“妖?”什么东西?
小灼瞪大眼睛:“那我是?”
“神。”
婉儿原先也并不确定,不过如今东篱满大街贴着告示,想不知道也难了。
“那这里是?”
“东篱人城。”
……
这竟然是个人神妖混居的时代,她居然成神了!
小灼混乱片刻,忽然灵光一闪:“既然都妖妖神神了,那我这心脏问题也很好解决吧?”
现代科技解决不了的问题,交给怪力乱神总没跑?
小灼内心祈祷:给条活路。
婉儿道:“你的心疾非常人能治,唯有一身寒功的相柳可解。”
小灼秒懂,这病费力,大佬能救。
“相柳在哪里?”
“东篱向北百里之外,神山之上,相柳就在那里。”
小灼犹豫片刻,羞涩道:“相柳,诊金多少?”
婉儿好笑道:“相柳不给人看病。”
“那他是做什么的?”
“妖族军师,听命于篱将军。”
小灼心凉了半截,这一听就不是寻常人能见到的,她挣扎道:“婉夫人……跟他关系好吗?”
婉夫人轻叹摇头:“相柳与我夫君,原本是同姓族兄。”
“相柳不是妖吗?”小灼不解地问。
“他没告诉你?”婉儿轻问。
小灼睁大眼睛,茫然地想:莫非南荣离灼跟相柳也认识?
“相柳懵懂少时,曾被欧阳家族一位支系的年轻夫妇当作寻常少年收养,后被发现妖身,抓进了奴隶场。再后来,他一身是伤地逃了回来。可迎接他的,不是疼惜维护,而是一场伙同奴隶主的围剿。”婉儿神色沉重,看着小灼,似在道歉:“夫君年少时,冷漠相看,后承相柳恩惠,才知那日袖手旁观的羞愧。”
小灼云里雾里:“为什么前后差别那么大?”
既是将他养大的父母与从小作伴的朋友,却眼睁睁看着他被抓去奴隶场,又在他逃出来后要置他于死地。
不像是亲人,倒像是仇人。
“妖,本就让人恐惧,惹人厌恶,更何况是在他们看来那般怪异的九头妖身。”
“妖与神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婉儿摇头轻笑:“只有你愿意跟妖扯上关系。人神自成一体,妖神水火不容。”
小灼心里更凉,这下非但扯不上关系,反而自带血仇。
“……除了相柳,还有人能治我的心疾吗?”
婉夫人的表情给了她答案。
小灼又面带羞愧道:“既然如此……可否借我些盘缠?”
“你的空间储物袋里看起来不缺这些,夫君曾经赠了你一块欧阳家族商铺的通行令牌,这一路也能用上。”
“空间……袋?”
婉儿扶额失笑,见过失忆的,但忘得这般彻底,还保留正常神智的,真是前所未闻。
好在小灼的储物袋没有设禁制,婉儿指尖轻点,打开了小灼的储物袋,找出那枚黑色令牌交给她。
“日后有困难,持此令牌到任何一家带有欧阳家族徽记的店铺,都可以得到帮助。”
这不就是无限黑卡嘛?小灼珍重地握住令牌,惭愧道:“婉夫人这般相助,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了。”
“的确有一事,要请小灼代劳。”
小灼立刻道:“婉夫人尽管说。”
一个黑乎乎的核桃展现在眼前,小灼凑近一看,诡异地觉得熟悉:“这是什么?”
“一对蛊虫。”
小灼点点头,蛊这种东西,听起来便诡异:“这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