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珑吐吐舌头，却听穆绍庭问她：“黄泥山的周成，这么些年，亏你还记得。”
“人生能有几次入匪山，记性再不好也记得，况且黄泥山风景真的很美。”
“好像姑娘还和周成通过信？”
灵珑惊问：“你又如何知晓的。”不过她不想再讨论此事，周成，自己还真忘记这人长啥模样了。
穆绍庭正待回答，冷不防姑娘软润的唇贴在了自己的脸上。灵珑闭着眼，踮着脚尖，主动给了穆绍庭一个吻。
“我都要嫁给大人了，大人还到处吃不相干的醋，没发现大人嗜酸呀？”
灵珑笑道，这才发现穆绍庭棱角分明的白脸上微微泛红，也不知道是不是冻的。
当天酉时，穆绍庭带着陆小六出了城门，昼夜兼程，怕是也要半个月。
路上，陆小六从胸口的袋子中掏出两个饼，递了一个给穆绍庭。
走得急，晚饭也不曾用过，就着干粮充饥。
虽有洁癖，但行路在外，顾不得许多。饼倒还有些热气，穆绍庭咬上一口，芝麻裹着肉香，外酥里脆，喷香扑鼻，很有嚼劲。
一旁陆小六叹道：“可惜这冰寒雪冻天，若是能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肥羊汤，便是喊小的去当神仙，小的定是不愿意的。”
“这手艺不像出自大理寺老厨子。”
“是灵珑姑娘亲自送到大理寺的，因为见大人正忙着，不让小的告诉大人。灵珑姑娘还教了小的做法，若是吃完了，小的做给大人吃。”
“说说看，怎么个做法——”
陆小六从怀中取出一方纸头，顺口道：“好记性不如烂笔头，得亏小的记下来了。”却听陆小六念着：“小麦粉半袋、牛肉馅儿一斤、白糖五勺、葱姜蒜各一碟……”
在去往海崖府的路上，陆小六偶尔兴起，按照纸头所载，依葫芦画瓢做烧饼。
穆绍庭皱眉嚼着齁咸石头一样的烧饼，突然问道：“姑娘可曾说过这叫什么？”
“行军锅盔，说是先时打仗的人最喜爱的干粮。”
“锅盔？此物到了你手下，真的名副其实。可以充饥，更可以杀敌。”
“大人怎么说——”
“这硬邦邦跟石头一样，可不是天然的凶器。”
陆小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