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高,目前他已经看了一半,另外每日还要作诗数篇、赋一篇、策问一道,算下来除了睡觉三个时辰,习武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全放在应考上了,真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即便是这样,王好古还有所不满,总觉得穆绍庭比古人的头悬梁锥刺股还差了那么点火候。
虽说投入的时间上,王好古很是不满意,但对于学习的成效,王好古是暗自惊叹。穆绍庭读书极快,悟性也高,半个月功夫便可将一部论语倒背如流,这不由地让王好古扼腕叹息,虽知道这小子聪明,却没想到如此聪明,若是早点拉他上道,如今怕也是一方鸿儒。
事实上,穆绍庭厌恶透了这诗赋经义,特别是古人写的这种策论,看似是救世良方,实际上按上述方法躬行,莫说治国,做生意怕都亏得血本无归吧。
反正腐儒写的经义跟自己的观点风马牛不相及,眼下若不是为了入仕途,脑子抽风才会闭门读书。
为了缩短痛苦的时间,穆绍庭才如此专注,若是一次性考上,也就不再受二次伤害。不过就是这次没考过,他也没有心力再去备考。
干老营生,娶灵珑,生几个孩子,把孩子好好培养一番,一个做官,一个做生意,一个仗剑四方,岂不快哉。
边读书边走神,灵珑温柔娇俏的面庞在自己眼前影影绰绰,让自己逐渐脱离这番枯燥乏味的境遇,进入一方身心顺畅的天地。
梦里他吻了灵珑,她害羞又顺从的模样激起了进一步的欲望,他去寻她的腰带,却不是很熟练,小心试探间听到了吉祥的声音。
吉祥在门外喊公子,搅醒了穆绍庭午后好梦,他懊恼不已。这么久的时间,好不容易在梦中见到了心上人,差不多都快那个了,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实践过,但至少听过,书上见过,这下好了。
穆绍庭凝神屏息,想借着残留的困意再续美梦,虽然吉祥不再喊他,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穆绍庭气势汹汹开门,却见吉祥坐在台阶上剔牙。
“你刚刚嚎哪门子的丧,爷好不容易睡个囫囵觉全被你搅和了。”
吉祥的右耳被穆绍庭提溜着,痛得嘴都歪了:“少爷别气,寻常事我不敢打搅少爷。刚刚招财被赌坊老板给扣下了,说是没有三千两银子,别想领人。”
“你们去赌博了?”穆绍庭问。
吉祥战战兢兢回道:“少爷您成天读书,我们几个也没啥事,想着去赌坊消磨时间。哪曾想——”
“哪曾想被人下套了是不是。”穆绍庭摇头道:“先让你们尝点甜头,等养肥了再狠狠宰一刀,这个路数都不清楚?你们白跟我这么久。”
“主要是之前招财看上了一个姑娘,可这姑娘的爹说没有五千贯彩礼别想来娶,所以招财才急着找钱。”
“也是笨蛋一个。”穆绍庭伸了个懒腰,踏步往外走。
“公子这是去哪里?”
“废话,领人啊。”
来到济宁府最大的赌坊,穆绍庭带着的几个小厮还没进门就嚷着要见赌坊的老板。
老板王贵是本地人,生得人高马大,从二楼围栏往下一扫,只见三四个小厮围着一个衣着光鲜、面色冷峻的公子。
王贵很是不屑,心想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我都要去见的。
赌坊伙计得到示意,冲着穆绍庭嚷道:“你们都是啥人,一进门就想见我们大掌柜,告诉你们,大掌柜忙着呢。你们以为这是你们那乡野关扑摊子。”
穆绍庭俊眉微挑,不甘示弱道:“我的一个小厮被你们绑了,我是来要人的。”
伙计道:“我们是正规店,可不是黑店,这位少爷可要把话说清楚了,我们只是暂时扣留,一手交钱,一手自然还人。”
“本少爷即将出发去京城,手头也没有三千两银子。这样吧,我也来搏一把,若是我输了,奉上双倍的银子,若是我赢了,你们就把我那小厮放了。”
伙计见穆绍庭一脸笃定,心下也没个主意,便将穆绍庭一行人迎到内厅喝茶等候。
大掌柜王贵也不是吃素的,打听得穆绍庭是从学政衙门出来的,而且又听穆绍庭在内厅跟其中一个小厮说什么回衙门跟大人说一声,不用等我吃饭了。既然是衙门贵客,虽是外乡人,自然也不好怠慢。
正当穆绍庭等得焦躁时,门口出现一张职业化的笑脸,大掌柜王贵对着穆绍庭又是作揖又是道歉。
穆绍庭冷笑道:“我那小厮素来实诚,如何在你们店里欠下三千两的赌资。”
听穆绍庭如此说,大掌柜王贵忙喊伙计去翻账本,继续堆笑道:“少爷,我这边一笔一笔都记得清清爽爽,我们是正规店,可不是黑店。您去打听打听,就知道我们店在这济宁府名声多好。”
穆绍庭听都不爱听,把面前的账本往外一推道:“本少爷也没时间看账本了,就按照我刚刚说的,赌一把。”
大掌柜王贵笑容依旧不减半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