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悬是一个不靠直觉的人, 这次她就是有预感和直觉,就算宁一卿偶尔回国,也不会再联系她。
什么?
她想她是不是永远找不到答案了。
洛悬甫一抬眸,
大雨变渐渐小了下去,露出雨后的黄昏, 云彩浸透了水,缕缕被搅散。
手机铃声响起, 池梨欢
快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悬悬悬, 考完试了你家没有?刚才好大的雨, 幸亏我提前叫了顺风车, 不然肯定淋成落汤鸡。”
洛悬压抑着情绪, 若无事地回答:“家了,我妈有过来接我。”
“你跟何子嫣是不是在一个考场?”
“是啊,”洛悬轻声回答。
“你们有没有, 嗯?”池梨嘻嘻笑笑地, 语气盈满欢乐的气氛, “我今天才道何子嫣暗恋你三年耶, 我们高一校,她就喜欢你了。天呐, 咱们校花好能忍,要是我最多忍高二, 就会冲出去和你表白。”
“是吗?”洛悬漫不经心地笑,心脏生出麻麻的疼意, 不不强烈, 只是一直存在, “我和她没什么,你以后别了。”
池梨一下愣住了, 觉得洛悬的语气非常奇怪,“悬悬悬,你跟何子嫣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和她无关。”
“今天晚上八点班长在学校旁边那家ktv请客唱歌,你要不要一起来?好像今天还是何子嫣的生日,她也在。”池梨想了想,还是温馨提示洛悬这个何子嫣也在。
“不了,今天晚上想跟我妈安静地吃个饭。”
“好吧,我会帮你跟大家解释的,你好好休息一下。”
挂掉电话,池梨陷入一阵沉思,然后突然现洛悬好像这个学期的确和以前不太一样,虽然成绩一如既往地好,有时候总会心事重重,无缘无故地呆,心不在焉。
班级有人传她和校的姐姐谈恋爱,池梨是一直不信的,可是今天洛悬这种魂不守舍的状况,似乎又只有和姐姐谈恋爱了这一种解释。
真是伤脑筋,难道一个一直迟钝内敛的人,了心了情就会变成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
哎哟,恋爱不定是个坏东西,池梨摇摇头想自己还是不要恋爱最好。
栗浣出去超市买菜,高高兴兴地回家,喊了几声洛悬,告诉给她买了巧克力威化饼和吸吸果冻,结果过了很久都没有人应。
她疑惑地看了看门口,洛悬的钥匙还放在桌上,明人应该还在家。
卧室的书桌上放着一块白檀花木,却空无一人。
最后栗浣在阳台找了洛悬,她纤细瘦弱的手臂扶在栏杆上,青色的血管在白皙肌肤在隐没,被夕阳笼罩上一层浮光,碎金般的质感,像某种隽永的刻痕。
然而,当栗浣看见洛悬侧脸未干的泪痕时,被吓了一跳,“悬儿,你怎么哭了?”
披散的银被风拂如落雪,洛悬面对着河岸边的那轮金色夕阳,河流树影仿佛都倒影在她眼中。
“她刚才跟我告别了,”她有些疲惫地,收拾着情绪,回头对妈妈。
“告别,她是谁?她要去哪?”栗浣还没搞清楚状况。
“去很远的地方吧,”洛悬金色眼瞳和绿色眼瞳同时流转着微光,像是互镜像的自己在同时叹息。
栗浣一时没有话,猜这个“她”应该是指洛悬暗恋的那个姐姐,于是把自己买的薄荷冰茶拿给洛悬后才道:“怎么回事?”
“刚才我电话告诉她,我考完试了,她她之后要去法国工作,可能以后没什么机会再见面。”
房间再度安静了好一会儿,只有薄荷冰茶的清爽气息缭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聚散无常。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成年人有许多的无可奈何。”
“我道,”洛悬捧着薄荷冰茶,桀骜不驯的心性作,很想什么要无可奈何,什么不能用尽全力也要奈何,什么要因距离就告别?
就算隔着大洋,隔着山海,一百万个公,也没关系啊。
可能她还没长大,不明白有什么距离是人力不可及。
她就是想要不散的筵席。
“人和人相处就是这样,她有她的事情要做,你有你的,有时很难顾及对方。那么就退回最开始的样子,放在心,记住这一段相遇就好,”栗浣宽慰着洛悬,“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越长大越会明白这个道理。”
“可我不想明白,”洛悬低下头固执地看着薄荷叶,许多事情她都不如意,什么偏偏这一件也要被归类不如意。
好想反抗好想改变,可是又能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