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齐心协力的根源。”
甘宗群道:“受教了。”顿了顿,“我就奇怪,俞州取缔徭役又这般扶持老百姓,要如何把衙门支撑下去,原来还有借粮的路子。”
梁萤说道:“这是以衙门公信力为基础的法子,借债得还,若不然下回再借就没那么容易了。”
甘宗群:“老百姓不傻。”
他也算是开了眼界,只怕这么多诸侯中没哪个能从老百姓手里借到粮,一来是没有,二来就是这样的世道能不骂衙门的老百姓真的很少。
俞州确实是有点名堂在里头的。
待天色不早了,宴饮才结束。
今日高兴,梁萤也多饮了两杯。
赵雉送她回去歇着,她一路晃晃悠悠,心情痛快,五音不全地哼着俞州当地的小调。
赵雉哭笑不得,说道:“莫要瞎唱,不好听。”
梁萤:“我偏要。”顿了顿,“我是大长公主,赵州牧得哄着。”
赵雉道:“是是是,微臣得哄着。”
梁萤这才满意了,歪着头看向天空中的皎皎明月,伸出双手把它框在拇指与食指中,嘴里呢喃道:“今夕何夕,得此良人。”
赵雉没听清,问:“大长公主嘀咕什么呢?”
梁萤反手抓住他的衣襟拽下他的脑袋亲了一下。
赵雉:“……”
她真的很能耐。
梁萤背着手,迈着官步,春风得意。
微醺的状态令整个人都有些飘,手里有权的滋味挺爽,掌控自己命运的滋味也挺爽,还有对男人为所欲为更爽。
她对这个男人兴致浓厚,有时候也暗搓搓想去试试开荤,但一想到避孕的问题,就有点发愁。
这不,回屋后,梁萤脑子一抽,借着酒劲一本正经地跟赵雉讨论避孕这个话题。
她觉得两人算是非常熟络的,亲过抱过,男女之间那些事也没什么好避讳。
结果赵雉一脸别扭,甚至红了耳根子,严肃道:“你这是无媒苟合,不成体统。”
梁萤:“……”
她猛拍脑门,一时太飘居然忘了他是个古代男人。
赵雉很不自在,单知道她是匹野马,但这般谈论男女苟合,委实令他不好意思。
但对方又坦坦荡荡,像是在说一件很正经的事,他反倒有些手足无措。
梁萤细细回味“无媒苟合”四个字,愈发生出几分兴致。
现代讲求男女自由恋爱,不存在包办婚姻,而赵雉是个彻头彻尾的古人,且她又是王女,倘若搞出事来,那就是节行已亏。
梁萤忽然觉得脑仁疼,原来她还是不能为所欲为啊,想睡个男人都不行。
她有心捉弄,故意说道:“我这个镇国大长公主,想睡个男人都不可以?”
赵雉露出奇怪的表情,“我阿娘曾与我说过,婚姻奉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贵为大长公主,没有三媒六聘,岂能与我,与我……”
梁萤逼近,问道:“与你什么呀?”
赵雉后退两步,怪不好意思的。
对方好歹是天子册封的大长公主,礼数不能少,他断然没有那个狗胆敢行不轨之事。
梁萤把他抵到门与自己之间,立下豪言,“没打到金銮殿之前我不成婚。”顿了顿,像没有长骨头似的贴到他身上,伸出爪子,“可是我可以先尝尝鲜。”
赵雉避开她,拒绝道:“无媒苟合,实乃私通,你莫要坏我名声。”
梁萤被气笑了,啐道:“你一个土匪,哪来的名声?”
赵雉严肃道:“我虽然是个土匪,却是个有节操的土匪。”又道,“你是大长公主,断不可做出有损私德之事,若不然如何在底下那帮人跟前立威?”
梁萤盯着他瞧了许久,才道:“你说得极有道理。”
说罢忽地用蛮力把他推倒在床榻上,挽起袖子道:“无媒苟合,今日我就试试睡个男人要失多大的节。”
赵雉见她发酒疯,不由得急了,“阿萤莫要乱来!”
梁萤一把按住他,力道大得惊人,骂骂咧咧道:“老娘是俞州的土霸王,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哪来这么多规矩?”
赵雉被她狠狠地嘬了一嘴,脸上留下一枚鲜红的唇印。
这娘们发起酒疯来当真要命!
两人正打闹,忽听外头传来谭三娘的声音,说陈安从京畿回来了。
梁萤的酒顿时醒了大半,坐起身问道:“他一路可还顺遂?”
谭三娘:“顺遂,现在饿坏了,庖厨热了吃食狼吞虎咽的。”
梁萤忙整理衣着,过去看看。
赵雉也匆匆收拾,两人走出去,谭三娘猝不及防看到赵雉脸上的唇印,露出无法直视的表情。
哪晓得梁萤心情好,就当着她的面抓住他的衣襟又嘬了一嘴。
赵雉:“……”
谭三娘:“……”
梁萤不理会他们的复杂心情,自顾去看陈安。
赵雉默默地拿衣袖挡脸,咬牙道:“无媒苟合,不成体统。”
谭三娘掩嘴,打趣道:“人家现在是大长公主,咱们俞州的土皇帝,赵州牧还是多委屈着些。”
赵雉瞪了她一眼,这说的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