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那边也得掂量掂量发兵过来的利益。”
甘宗群点头道:“京城有何政跟常山王,这两家有世仇,若是受到外力围剿,他们必会合二为一抵抗,若是太平,多半会内斗。”
梁萤:“正是这个理,能共苦,不能同甘,俞州就坐山观虎斗,不去掺和了。”
他们就朝青州那边扩张一番商讨,以俞州为中心布兵镇守,把周边的城池陆续吞并。
晚上有宴饮,梁萤车马劳顿需休息,先回府衙的后宅。
院子里打扫得干净,窗几明净,被褥是新换的,衣物也备得有,赵雉一如既往体贴,她很是满意。
稍后那人过来看她,梁萤听到脚步声,故意躲到门后。
赵雉撩门帘时,她忽地像兔子一样蹦了出来,把他吓得抖了一下,又气又笑道:“你这是要吓死我。”
梁萤活泼地抱住他的腰身,仰头问:“老太太说你皮糙肉厚,可有受伤?”
赵雉低头望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整个人都柔软下来,“皮肉伤,不碍事。”
梁萤:“伤到哪里了,我瞧瞧。”
赵雉:“腿上,已经痊愈了。”
梁萤要看他的腿,赵雉不让,一个老爷们的腿有什么好看的?
两人久别重逢腻歪了阵儿。
赵雉把头埋入她的颈项,嗅着她耳际的馨香,说道:“我被甘老儿捉住的时候,心想这辈子完了。”
梁萤失笑,“你也有吃败仗的时候呐。”
赵雉:“胜败乃兵家常事,哪有百战百胜的道理。”顿了顿,“不过甘老儿确实有点本事,在军事谋略上我是服气的。”
梁萤不老实地捏了捏他的胳膊,说道:“姜还是老的辣,人家打了一辈子仗,经验丰富老道,自然厉害。”
赵雉哼了一声,“汶阳军没法收编,他不服我,我把金林兵收编过来了,甘老头就让阿萤你摆平了,你比我会忽悠。”
梁萤被气笑了,“合着我这张嘴就是专门拿去忽悠人的?”
赵雉颇有几分不满,“你是不知道,我被那老头儿逮着的时候,把我当狗一样拴着,哪能让他白拴呢,气也得气死他。”
梁萤:“……”
他是真的有点幽默,把在汶阳军大营里经历说得夸张滑稽,叫她哭笑不得。
想来那阵子他的日子极其煎熬,受了伤又成为俘虏,却只字不提艰难。
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报喜不报忧,没有丝毫抱怨与负面情绪。
一个性情稳定的男人能给人十足的安全感,梁萤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无比庆幸他能重新回到身边。
她很贪心,事业要,这个男人也想要。
想要他能陪伴在身边一起走这段艰难旅途,想要余生能同舟共济,一起看由他们共同缔造出来的理想王国。
在大业未成之前,不谈儿女私情。
可是由岁月酿造出来的感情日久弥新,它能让他们的相处愈发默契,相互间的扶持更加牢靠。
梁萤很喜欢目前的状态。
有一群志同道合的伙伴,还有自己喜爱的男人,看着手里的队伍越来越大,势力越来越强。
那种得到周边认可,一点点经营出来的成就感令她觉得所有努力都是有价值意义的。
在这条充满着荆棘的道路上,她建造的空中楼阁越来越高,而他则在底下把楼阁一点点加固。
晚上有宴饮犒劳将士,伙房宰鸡杀羊,备下丰盛晚宴。
人们聚在一起享受秋收的喜悦,饮酒吃新粮,共同祝愿俞州的未来越来越好。
有人提起青州那边,当地有大片盐湖,隔壁梁州则有铁矿,若是能把铁矿拿下来,兵器的制造难题就能迎刃而解。
甘宗群抿了口小酒,说道:“秋收后就可以陆续把周边的城池收入囊中,那些城里没多少兵,若能不动用武力最好不过。”
梁萤赞许道:“能磨嘴皮子就磨嘴皮子。”
甘宗群点头,“还是以和为贵。”
人们就秋收后的扩张议了会儿,现在手里握了十多万兵,已经是大户了,要打周边的城池轻而易举。
再加之秋收后老百姓就会上交公粮给衙门,正好可以用来扩张。
甘宗群实在好奇他们的借粮操作。
梁萤笑着解释道:“借粮是老百姓自愿借给衙门应急用,我们会打借条,他们随时都可以来取粮。
“有些老百姓会在交公粮的时候扣除,也有老百姓觉得稀奇,把衙门的借条当做谈资吹牛,不在乎那么点粮。
“去年我们向俞州的老百姓借粮来应付金林这边的战役,还粮的时候他们总不会全都来讨债,大多都是陆陆续续来讨还,衙门身上的担子也要轻松许多。
“此举一来是缓解衙门的开支周转,二来则是让老百姓有兴致参与,让他们知道我们衙门离不开他们的支持。
“唯有大家相互扶持,方才能走得长远,双方都能获利。”
甘宗群从中得到启发,说道:“如此一来,老百姓成了衙门的债主,倒是害怕衙门垮台了。”
梁萤:“正是这个道理,他们得盼着衙门越来越好,衙门好了,他们自己也受益,这就是我们这边的老百姓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