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梆子。”
赵雉不客气道:“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你当那十万军都是吃素的?”
奉三郎不服气道:“当年你们在关庄战役六万军全军覆没,还是那甘宗群亲自过来审的案。
“那老头不顾朝廷里的人力保,做主把畜生秦世臣砍了,我敬他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还以为朝廷里有长眼睛的,如今看来,他也不过如此,是个睁眼瞎。”
赵雉没有吭声。
奉三郎不满道:“我若把他逮着了,定要当面问问他,何至于沦落到今日的心盲眼瞎,替楚王卖命的地步。”
赵雉淡淡道:“三爷天真,吃了这么多亏,还对朝廷抱有幻想。”顿了顿,“你也不看看梁萤还是朝廷养的闺女,何故就造了反?”
奉三郎:“……”
赵雉:“连她都知道自家老子靠不住,你活了半辈子还没悟明白?”
奉三郎一时被噎得无语。
这场大雪终归未能阻止战争的爆发。
在雪停下的第二日,甘宗群下令大军对鲁郡发起进攻,数以万计的箭矢上捆绑着沾了桐油的布条射向鲁郡城。
守城士兵用盾牌抵御那些飞箭。
与此同时,金林大军再次对长宁发起进攻。
东州一战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各路诸侯纷纷把注意力放到这边来。
甭管你俞州有多厉害,甘宗群的老将实力有目共睹,且率领十万大军镇压。
倘若俞州只抵御那些兵丁,倒还有些许胜算。
可是后方又是金林的六万兵前后夹击,俞州若还能夹缝求生,除了老天爷偏袒外,真找不出什么理由了。
战火如火如荼,不仅牵着东州百姓的命运,也令俞州这边的老百姓紧张。
明明快要过年了,原本是家家户户阖家团圆的日子,却陷入了惶惶不安中。
这两年他们在俞州过惯了安生日子,锅里有米粮,日子有奔头,各方面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谁都不想受到战火侵袭。
俞州是他们的家,他们扎根的地方。
在这片热土上,他们有赖以生存的田地耕种,利益已经跟管辖的衙门捆绑到了一起,对外来的入侵异常反感。
甚至对于他们来说,俞州去攻打别的地方反而还是好事,因为代表着那个地方的老百姓将分得土地。
倘若他们反抗,反倒成了愚昧。
这种洗脑是极其可怕的,他们把俞州对外扩张看作是拯救,视外来入侵者为仇敌。
俞州百姓无不痛骂朝廷,痛骂楚王,骂那些畜生来破坏他们的安稳,来抢他们手里的土地砸他们的饭碗。
几乎是人神共愤。
这种反动情绪不仅在俞州燃烧得越演越烈,东州那边饱受战火侵袭的人们也生出激烈的抗争意识。
其他没有受到战火摧残的城里掀起了阵阵热烈的响应。
人们像最初安县老百姓打豪绅分土地那般开始拿起手中的武器,要保住手里的土地,护住自己的饭碗。
他们在寒风中聚众高喊,要把金林军打出去,把朝廷兵赶回京城。
这场自主而发的保卫意识席卷了整个东州。
老百姓无论男女,纷纷拿起武器,从城里到乡县,全都聚集到一起呐喊打走楚王那群强盗。
那些热血的,愤怒的情绪点燃了整个东州,乃至俞州这边也纷纷响应助力东州把朝廷军赶回京城。
人们不约而同赶往衙门,主动问公家还要不要借粮,他们手里有粮,可以给前线保东州的将士们送去。
那种发自内心盼着俞州日益强大的支持令李疑等人感动不已。
魏中丞亦是开了眼界。
他做了一辈子的官,哪曾见到过这样的场面?
一时间不知是羞愧,还是动容。
梁萤受到惊动出来安抚众人的情绪,同他们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们都回去罢,咱们州府现在不缺粮,东州那边的将士们有粮吃,饿不着他们的肚子,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大长公主,东州那边可守得住啊?”
“是啊,倘若东州没守住,我们俞州是不是也得遭殃?”
“那狗日的楚王,弑兄夺爵的东西,当该把他砍了拿去喂狗!”
“东州断不能被他们夺了去,那边才分得土地,倘若东州失守,便是我们俞州的明日!”
人们七嘴八舌,异常关心东州那边的局势。
倘若东州未能守得住,战火肯定会蔓延到俞州这边来。
这关乎到他们的切身利益与安全,唇亡齿寒,恨不得也能去帮东州一把。
梁萤一番安抚,好不容易才把众人打发散开了。
回到后堂里,她再也坐不住了,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需得主动出击才能力挽狂澜。
她当即让李疑去把陈安找回来,打算求助允州和杜阳。
魏中丞捋胡子道:“允州何政就是只老狐狸,岂会伸出援手?”
梁萤嘲弄道:“这世道,哪来什么援助,只有利益相关。”
魏中丞闭嘴。
梁萤道:“京中楚王把汶阳的兵派了过来,他手里就只剩下京畿的十多万大军,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把那些兵给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