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极有震慑力,叫人不敢窥视。
王太守一行人朝他行礼。
甘宗群点头颔首。
王太守讨好道:“甘将军一路辛劳,我等备上薄酒,给将士们接风洗尘,还望甘将军笑纳。”
甘宗群斜睨他,“留着夺了东州再饮。”
王太守见他不领情,唯唯诺诺道:“是,是。”
甘宗群扫过众人,问道:“俞州的火器是何情形,你们可曾见过?”
凌都尉忙道:“鄙人凌某有幸见过。”
甘宗群做了个手势。
凌都尉正色道:“俞州兵攻城用抛石机时,用的不是石头火球之物,而是一只木桶。”
当即把他见识到的情况细说一番。
甘宗群捋胡子认真倾听,前有钟林大军折损在东州的前车之鉴,不得不警惕防范。
凌都尉把他了解到的所有情况都讲述了一遍,听得甘宗群紧皱眉头。
与此同时,东州境内的老百姓已经知道朝廷派兵来攻打的消息。
人们惶惶不安,有不少人出城前往俞州避难,也有不少人无路可去。
市井里都在议论此事。
天空不知何时飘落下雪花,这原本是件让人高兴的事,瑞雪兆丰年,明年定是一个丰收年,可是眼下迫在眉睫的战争却给人们带来了阴影。
城门目前是只出不进,但凡愿意出城避难的,皆可离开。
周边也有不少村民进城避难,他们携带财物,凭土地契约便可入城寻求庇护。
对于这些没有去处的人来说,东州就是他们最好的归属,这里毕竟是他们的根儿。
再加之外头没有哪个地方能分到土地,免除徭役,保障他们的生活温饱,实在没有别的选择。
市井里的老百姓都在谈论东州能不能守住。
一老媪已经彻底摆烂了,说道:“这些年我们从京城那边奔波过来,前两年才在东州扎根,不曾想接连战乱,也不知何时是个头。”
旁边的邻里道:“俞州那边暂且是太平的,还可以去俞州避难。”
老媪:“天寒地冻的,我这把老骨头折腾不动了,倘若命绝于此,那也是命。”
一妇人接茬道:“这样的世道,还能去哪里避难,到处都人心惶惶,眼见东州这边开始好了起来,老百姓的日子有盼头了,不曾想朝廷来了,依我看呐,那朝廷反倒成了强盗土匪。”
“可不,朝廷能分土地给咱们吗,能取缔徭役吗,能管咱们的温饱吗,什么都干不了,只知道你争我夺,瞎搅合。”
提到朝廷,人们不由得怨声载道,极度不满。
也有人得来的消息更小道些,说以后东州会归金林那边接管。
人们更是激愤。
金林占据东州下业三郡,那边的老百姓跟以前没什么两样,凭什么鲁郡这些地方都把土地下放了,以后若被金林接管,土地岂不是又要回收了?徭役岂不是又要像下业那些地方恢复原样?
众人七嘴八舌,全都焦虑不安,这毕竟关乎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人心贪婪,在体验到俞州带来的各种好处后,谁还想回到曾经被盘剥的日子里?
有不少老百姓聚众前往衙门问情况,许正英听到外头的嘈杂连忙出去看情形。
面对众人的询问,他举手安抚,向众人做保证道:“各位父老乡亲,那楚王挟天子以令诸侯,挥军前来进犯,这是事实。
“我们俞州素来遵循人人有地种,家家有余粮的宗旨,上头才把土地下放给诸位,取缔了徭役,原是奔着温饱去的。
“现在楚王与金林勾结前来进犯我东州,为了保住大家手里的土地,俞州兵定当全力以赴打这场仗。”
有人问:“倘若鲁郡没能守住,以后的土地和徭役是不是都会恢复原样?”
许正英应道:“那得看接管的衙门愿不愿意替老百姓谋福祉了,只要我们俞州军在鲁郡的一日,就会竭力护住你们手里的田地。”
听了他的话,人们议论纷纷。
许正英劝道:“天寒地冻的,大家都回去罢,莫要受了凉。”又道,“若是那朝廷军攻了过来,大家切莫出门,勿要在街道上走动,毕竟刀箭不长眼。”
人们又在府衙逗留了阵儿,才各自离去。
之后过了近五日,甘宗群在鲁郡城外寻了一处避风的地方安营扎寨。
为了避免被那帮土匪轰炸,营寨之间的距离隔得较远,防止失火时波及周边。
不仅如此,他把攻击距离拉得较远,防止土匪投掷火药桶轰炸损兵折将。
东州面临着有史以来最严峻的考验,鲁郡城前十万大军围攻,长宁六万金林兵围剿,腹背受敌。
腊月十五日那天下午,金林对长宁展开了围剿,郑曲以黑火-药还击。
随着第一声惊天雷鸣,这场艰难的保卫战正式拉开了序幕。
大雪纷飞,鹅毛飞雪漫天落下,东州迎来了数十年难遇的大雪。
金林才攻打长宁没两天,就被迫停战。
那雪下得委实太大,几乎在一夜间,地上就积满了厚厚的白雪。
奉三郎抱着侥幸道:“天佑我俞州军,最好下他个三五月拖死甘宗群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