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胖子再三确认之下,一再得到肯定回答,确定了此事不假。 圆滚的身子就当即就是哆嗦起来,特别是下唇,不可抑制地颤抖,密密地上下点动不已。 “明,明,明,明文……” 刘胖子用力地撑起身子,想要向着冯大司马这边起身。 谁料到太过激动,身子有些发软,再加上身体实在有些过于沉重,双手一撑之下,竟是没有撑起来。 “叭!” “咚!” 堂堂汉家天子,有些狼狈地趴到了案几之上。 “哎呦,陛下!” 站在帘边的黄胡一看,连忙跑过来,想要扶起皇帝,“陛下,你不要紧吧?” “你滚开!” 刘胖子一把推开黄胡,然后伸出一只胳膊,“明文,过来拉我一把。” 黄胡:…… 冯大司马连忙上前,扶起连襟。 若不是他久历战阵,又日日打熬筋骨,颇有几分力气,要想扶起这个胖子,还真不太容易。 然后刘胖子就势紧紧地握住冯大司马的双臂: “明文,明文!” 眼中竟是隐隐有水色反光,“我们这就是要收复旧都雒阳了,是吗?对吧?对不对?” 感觉到双臂都快要被勒出青淤了,偏偏冯大司马还不敢甩开,只能是呲着牙强笑: “陛下说得对,我们不用再等了,已经可以收复雒阳了。” “哈!哈哈哈……” 刘胖子突然大笑起来,终于放开了冯大司马的胳膊,然后紧紧地搂住冯大司马的脖子,喜极而泣地说道: “明文,这是我迁都长安以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虽说雒阳早已是大汉的囊中之物,但在这种情况下,骤然闻之,仍是让刘胖子这个老男孩热泪盈眶。 那可是雒阳,大汉的旧都! 收复了雒阳,那他就可以在长安北边,理直气壮地开挖自己百年之后的皇陵。 进宗庙都能扬眉吐气,再也不用为难地向祖宗解释为什么收复旧都只有一个长安。 后世的史书上,写个汉昭武帝,不过份吧? 曹叡都敢在生前立庙号,我生前做个美梦有什么错? 正当刘胖子想入非非做着美梦的时候,只听得耳边传来冯大司马的喘息声: “咳,咳,陛下,请松开一些,你勒得太紧了,臣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妈的,这死胖子怎么这么重? “哦,哦,哦,是我没注意。” 刘胖子这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冯大司马,但却立刻握住对方的手,有些患得患失地问道: “明文,那司马懿,当真如此大方?会不会有诈?” 冯大司马努力地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笑道: “陛下,那司马懿岂有那般大方?他肯定是有条件的,不过就算是他有诈,那又何妨?” “以我大汉现在的精兵猛将,难道还会怕拿不下雒阳?陛下但且放心就是。” “这就好,这就好。”刘胖子终于放开了冯大司马的手,来回走了两步,连连搓手。 终于回过神来的他,反而激动得不知下来要做什么。 好一会,他才停下来身子,又转过来问道: “明文是说,司马懿有条件?是何条件?” 待冯大司马把井陉商道一说,刘胖子反而更惊异了: “就这?” 给他就是! 莫说是卖,就是送些货物,以示感谢,那也是可以商量的。 毕竟司马懿又不是姓曹。 相反,他可是伪魏的辅政大臣,只要他愿意倒戈卸甲,以礼来降,难道朕还容不下他? “陛下,那司马懿哪有那么简单的?” 看到连襟如此大气,冯大司马连忙又把司马懿所谋仔细说了一遍。 听完以后,刘胖子顿时就是倒吸了一口气: “吾只道那司马懿是欲求退路,没想到竟还有这等谋算。” 他看向冯大司马: “幸好明文看穿了他的所图。” 然后又有些皱眉: “如此说来,这雒阳还真是不能白拿啊……” 冯大司马在旁边微微一笑: “陛下,拿还是好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