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有看上眼的,就直接跟他们说,价格嘛,都好说。” 黄胡一听,立刻喜笑颜开: “一定一定!小人先谢过大司马了。” 大司马神仙一般的人物,自然不会沾染这些如蚁附膻之事。 但黄胡我是个小人啊! 平生就爱这些稀罕物。 我也不白拿,拿钱买,公平交易。 心怀欢喜之下,连进入宣室告知阿斗时,声音里都欢快了几分: “陛下,大司马来了!” 正愁眉苦脸地批阅奏疏的刘胖子,闻言之下,立刻把手里头的奏疏就是一丢! 同时脸上的愁苦换成了欣喜之色: “快,快请进来。” 脱履,解剑,冯大司马揉了揉脸,脸上换成了欣喜之色,这才举步堪堪迈入宣室,同时刚要高声呼喊。 谁料到前面就先传来了连襟高兴的声音: “明文啊,你来了?快,过来坐这里。” 别人见天子,都是要趋步小跑,冯大司马见连襟,却是天子迎接于室中。 “臣,永,拜见陛下……” “好了好了,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拘礼,来,快坐。” 刘胖子指了指离他最近的位置,“坐到这。” “臣,谢过陛下。” “没有外人,说了不要拘礼。” 刘胖子挥了挥手,把左右都赶下去,只留下一个黄胡。 “明文这些日子少有入宫,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可是有事?” 也不知为什么,汉家天子总是觉得,不管有事没事,只要跟自己这位连襟说说话,就能让人保持心情愉悦。 这些日子以来,政事繁琐无比,让喜欢安逸的天子,自是觉得劳累无比。 故而听到自家连襟来了,就情不自禁地高兴起来。 “陛下,喜事啊!” 冯大司马脸上带着三分亲近,三分恭敬,四分高兴,稍稍向刘胖子那边凑了凑,以示自然: “东边有喜事传来。” 刘胖子一乐:“哦?还真有喜事?” 看看,我就说,我这个连襟一来,不管有事没事,总是会让朕心情愉悦。 “东边有何喜事?” “陛下,司马懿的儿子司马昭,已经到长安了,而且,永已经见过他了。” “噫?那司马昭,动作竟是这般快?”阿斗闻言,就是有些意外。 司马昭要过来,太原那边,早就有传信。 阿斗自然也是知道的。 只是现在的阿斗,梦想做个坐堂天子都不可得,天天忙着批阅尚书台送上来的奏疏。 这些日子都睡在了宣室殿,连皇后那边都没有时间去了。 哪还有时间去关心区区一个司马昭? 汉家天子很忙的知道吗? 若是司马懿亲自来了,汉家天子说不定还有心情过问一番。 司马昭不过是司马懿之子,而且连个使者的名头都没有,如何能入汉家天子的眼里? 能让大司马亲自接见,都算是给他面子。 只是没有想到,此人居然还能送来个连大司马都说喜事的好消息? 这让刘胖子越发好奇起来: “说说,明文快仔细说说。” “陛下,据那司马昭所言,其父司马懿欲拱手让出洛阳。” 声音压得很低,若不是黄胡竖着耳朵在听,恐怕都听得不太清楚。 但这句低语,听在刘胖子耳中,却是如同炸雷一般,隆隆作响。 “啊?” 但见刘胖子张着嘴合不上,圆乎乎的胖脸神色充满了不可置信和怀疑,连眼中的目光都变得呆滞,一下子没了焦距。 良久之后,刘胖子这才机械般转动脖子,努力地想要把焦距调整过来,以能把视线全部对准冯大司马: “不是,明文,你刚才说了什么?我好像听岔了。” 冯大司马微微一笑,再次重复了一遍: “陛下,我说,司马懿欲把兵力全部退回河北,把洛阳拱手相让。” 这一回听清楚了,但刘胖子还是不敢相信: “当,当真?明文,你莫不是知道我这些时日劳累,所以跟我说笑吧?” “臣,如何敢拿这等国家大事与陛下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