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郎君可否要吃些吃食?”
吕乂又开口问道。
冯永一听,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吕乂,“锦城令这么闲的?还关心我吃不吃东西?”
反正我也没打算请你吃,赶快拿钱走人!
“素闻冯庄吃食冠绝大汉,想来冯郎君对吃食也是挑剔的。”
吕乂长叹了一口气,“只是锦城的牢房吃食肯定要差一些,所以下官劝冯郎君还是先多吃一点府上的吃食,不然说不得又得有一个月吃不上了。”
“牢房?”
冯永愕然。
“对,牢房。”
吕乂点点头,肯定道,“锦城的牢房已经打扫干净,就等着冯郎君入住了。这是丞相亲口吩咐的,说是要让冯郎君长长记性,还让冯郎君不要再想着闹事。”
我突然觉得这个糟老头子一点也不顺眼,令人讨厌得很!
张姬立刻同仇敌忾地瞪着吕乂。
关姬眼中的担忧更甚。
冯永安慰地看了关姬一眼,然后这才对着吕乂点点头,“既如此,那就先吃上一顿吧。吕县令要一起吗?”
吕乂干笑一声,“不必了,下官就在外头等冯郎君。”
说着,拱手行礼退了出去。
“有什么好担心的?”
冯永坐到主位上,看着众人皆是担忧之色,笑着安慰道,“看来锦城里有不少人想要让我入狱呆上一段时间,我就勉为其难答应吧。”
“兄长的意思是,有人想要陷害?”
李遗低声地问道,脸色阴沉。
“是谁?”
赵广一拍案几,咬牙切齿地怒喝道,“让我去生劈了他!”
“稍安勿躁!”
冯永不耐烦地喝道,“没听到吕县令的传话么?丞相让我少惹事!”
“兄长大度,小弟可没那么好的心思!”
李遗这一回却是附和了赵广的话,脸色怒气隐现,“我们刚从南中立功回来,若是就任他们这么陷害兄长,那以后他人怎么看待我等?”
“没错。”
王训和杨千万皆是点头同意,脸上皆有忿然之色。
就连张姬都握着小拳头气愤地说道,“待会回去,我再去把那什么阁打砸一顿,看那姓吕的要不要把我也抓进牢去!”
冯永“啧”了一声,瞟了一眼张姬,心想若是你亲自出面,只怕那玉瑶阁从此就再不敢出现在锦城了。
“你们若是真气不过,那就去把糜照打一顿,后面的事,等我出来再说。反正左右不过是在狱中呆一个月。”
冯永想了想,最终还是给了众人一个目标。
“至于四娘,你若是当真想帮忙,那就麻烦你进宫帮我传个话给皇后,就说我不喜欢刘家父子。”
“好,我回去后就马上进宫。”
张姬连忙点头应了下来。
李遗最先反应过来,他先是看了一眼张姬,嘴唇动了一下,却是没有开口。
倒是赵广听了冯永的话,更是怒气勃发,心直口快地说道,“兄长的意思是,那糜照竟然也参与了此事?”
“这个事情后头都有谁,我现在也不清楚。但昨日让我去玉瑶阁,是糜照最先提出来的,所以这事找他准没错。”
冯永却是不肯再多说。
砸了玉瑶阁还当真只有自己才有借口出面,不然换了别人来,都不好使。
就如昨日所说的,只要来一句:这是专门写给张家小娘子的,别人就是要用,也不能用在这种地方!
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唯一微妙的地方,就是在玉瑶阁给自己接风的那座,是糜照最先提出来的。
而糜家,因为出了一个糜夫人,所以算得上是外戚。
如今糜家的当家人糜威,与阿斗是表兄弟,任虎贲中郎将,掌管皇帝身边的安全,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宫中对糜家的看重。
所以昨日冯永看到挂在玉瑶阁外头挂着的牌子,再听到糜照的说法,当下就有些明了:皇后的心眼,其实并不大。
当然,冯永出面,也有出面的理由,上个月宫里曾传话过来,提起南中冶的事,说是刘琰这位皇帝的叔父,前头曾建议朝廷出面,亲自组织人往南中运菉豆,被皇帝拒绝了。
如今他又提议让皇族中人担任南中冶的主事之人,皇帝因为前面已经拒绝过他一次了,所以对这个提议不太好拒绝,但也没当场答应。
毕竟当年黄皓就差点坏了大事,宫里不想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所以就想问问冯郎君的意见。
这就让冯永立刻警觉起来:刘家这非但是不死心,而且对自己未必心存善意。
幸好刘家应该不知道宫里与自己的联系究竟有多紧密,而自己,也在刻意维护着与宫里的关系。
宫里传过来的话暗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