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院子里怎么会突然冒出别人来?”当今皇上收到密报,猛然一拍桌子,向着前来报告的暗卫质问。
暗卫跪在地上说:“禀告皇上,那人是突然出现的,进去之后又突然消失了,我们本来打算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把他抓住,可他根本没有出来,我们一直守在外面,我来之前,那里面也没有出来任何一个人。”
“你们守在外面还能让人进去,你们甚至不知道进里面搜查,就跟我报告那个人不见了?”当今咬牙切齿盯着他问。
“在里面的人休息之后,我们有进去搜查,但是什么也没查到,不过,某一个房间里有很浓烈的血腥气,而那位曾经提着灯进去过,就是因为他提了灯,我们才发现房间里不止一个人。”暗卫低着头说。
“难道那个人受了伤?”当今微微皱了眉,眯着眼睛说:“既然如此,想必是你们搜查不到位,明日一早再搜一次。要是这次也搜不出什么来,那就勉强罢了。”
暗卫低着头说:“是!”
“今日守在院外的人,有多少?”当今漫不经心问。
“不多不少,一共121人。”暗卫咬了咬牙回答。
“明天搜查之后,让他们一人领20板子,下次要是再出这种事,”当今面无表情,“以死谢罪吧。”
“是!”暗卫回答。
“走吧。”当今看着他道。
暗卫离开之后,当今转身离开,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走了出去。
密室内空无一人。
披着隐身衣旁观完全程的执剑者,喃喃自语道:“这下好了,他不会又要怀疑我密谋造反吧?究竟是谁一直对光复旧朝感兴趣啊?”
“难道是朕不成?”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内,当今翻看奏折,冷笑一声,忽然问道。
旁边的大太监从奉茶宫女手里端了茶放在桌边上,弯着腰小心伺候说:“您消消火。”
当今喝了一口菊花茶,把茶杯砰的一声放回桌上,拿着奏折说:“知道御史中丞又在折子里说什么了吗?”
他拿着奏折展开了,对着念道:“近日,臣听闻,粘杆处于民间活动,大理寺内又多了许多,因疑似怀念旧朝被捕之人。
依臣来看,民间匹夫不通文墨,未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怕不是真心怀念,如此大张旗鼓将人抓起来,反而容易令民间惶惶不安。
若有真念旧之人因此被捕,是好事一桩,但若他们暗中行动,鼓励愚民,太平之天下则又乱也。
还请陛下三思。”
念完了,当今气得把那奏折一甩,啪的一声猛然掷在桌上,对旁边的大太监怒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这不就是说,其实民间本来十分太平,只是朕一定要查那些旧朝之人才惹得民怨沸腾,小心他们造反吗?
那造反之人究竟是谁?朕反倒成了造反之人了!?他好大的胆子!他竟敢嘲讽朕。朕要诛他九族!”
大太监知道当今只是说说而已,弯着腰,脸上的褶子微微皱起来,眯眼轻笑道:“祝贺陛下,恭贺陛下。”
“你说什么?!”当今一拳锤在桌上,面色不善,看着大太监怒道。
周围的太监宫女连忙哗啦啦跪倒一片。
场面一时安静得只能听见烛火爆裂的噼啪声。
大太监慢悠悠跪在地上,也没人催他。
他恭恭敬敬磕了个头说:“陛下得此直言进谏之臣,犹如唐太宗得魏征,有此忠心耿耿之臣,辅佐陛下,陛下英明神武,必能君臣相得,定也能在一番霸业的基础上成就千古明君,千秋万世之名指日可待,宏图霸业展眼可成,难道不是大喜吗?”
“你这话说得,倒好像朕要靠他才能成明君了。”当今哼了一声,气消了一些,却还没完全消。
大太监笑眯眯说:“陛下本来就是明君,不靠他也能成,只是帝王之量,犹如宏图大海,难道陛下还不能宽恕他吗?
若有他在身侧,而他忠心不改,陛下是如虎添翼。若陛下斩他九族,威慑之名又起,恐天下良臣不敢进谏,只有奸佞小人媚上欺下,奴婢忧心他们污了陛下的耳朵,还要玷污陛下的名声呢。”
他喘了一口气,慢悠悠又说:“奴婢着实是为陛下着想,还请陛下宽心,气大伤身,莫要为了这些许小事请御医来。”
“你现在年纪大了,胆子也大了,连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朕非得听你的话呢。”当今似笑非笑,看着他说。
“奴婢不敢。陛下若要责罚奴婢,奴婢自然领受。只要陛下欢心就好。”大太监慢悠悠磕了个头,说。
当今端起菊花茶又喝了一口,含笑道:“起来吧!若朕真要罚你,才能欢心,传出去成什么了?只怕又要说朕是个滥用酷刑之人了。”
“天下臣民不敢妄议陛下,”老太监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笑眯眯说,“但陛下实乃宽厚仁君,世人有目皆睹,不会错认的。”
“行了,行了,不用夸了。”当今笑着挥了挥手:“再给朕来一盘甜点。你到了时间就去休息吧。年纪也渐渐上来了,别太累了。”
“奴婢为陛下做事,不辛苦。”老太监恭恭敬敬说。
“去吧,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