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别墅后,持剑者扛着人,随便找了一个空房间,就把人放在了床上。
他把人看了看,想要处理伤口又有些犹豫。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他犹豫着抬起头来问:“给他用普通的金疮药好呢,还是用特别的金疮药好呢?万一他醒过来发现自己伤一下子好了,会不会以为见到妖怪了?那会吓坏的吧?”
门外的人进来之后就关上门,把手里提着的用黑布罩着的东西放在了桌上,把黑布一抽,原来里面是一盏小小的巴掌大的灯。
灯光如一粒黄豆,闪闪烁烁,只能勉强照亮半张桌子,甚至照不亮整个房间。
但好歹是亮了一些。
“那你就用普通的吧。”提灯者走向床边,把人看了看回答。
“万一治不好死了怎么办?”持剑者皱着眉头问。
“死了就丢出去,”提灯者不以为意,坐在了床边,就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然,“难道附近的尸体还少吗?好像哪里没有生老病死一样。”
“他又不是正儿八经死的。”持剑者笑了一声,掏出了普通的金疮药,走到床边,拔开了药塞子,啵儿的一声。
“被熊杀死和一般死亡有多大的区别?山上有熊,山上的人一向都知道。看见尸体只会以为是熊,外出的时候找饭吃,把人弄死了拖回来。”提灯者依旧不在乎说。
“是是是,”持剑者连连点头,含笑道,“你说的都对。麻烦你帮我把他的衣服解开,我好给他上药,不然你来给他上药,我来解衣服也行。”
“搞得这么麻烦,”提灯者一边嘀嘀咕咕一边伸出手去,帮忙把伤者的衣服解开了,借着灯光斜眼看着持剑者说,“搞完了是要弄脏手的,你得给我打水,不能洗手,我可是不会帮忙的。”
“知道,知道。”持剑者笑眯眯回答。
持剑者先把金疮药撒了上去,伤者在床上颤抖了两下,眼球在眼皮下急速转动着,仿佛即将要醒来,但最后也没有醒。
持剑者和提灯者累出了一身汗,总算把伤者身上的伤口都撒了药。
“其实应该打点水来给他擦一擦,他现在太脏了,又是泥土,又是汗水,又是血。上了药也很容易感染的。最好再来点儿绷带,给他包好。但是条件简陋,哪来的绷带呢?”提灯者看着伤者摇了摇头。
“事在人为,这也不难,”持剑者含笑,对提灯者道,“我去想办法就是了。”
“你想什么办法呢?”提灯者挑了挑眉,熟悉他仿佛熟悉自己,“我都没有办法,你能有什么办法?”
“也不过就是那些,”执剑者笑了笑,垂着眼睛说,“要么是你给钱,我出去买,要么是你找外面的人要。”
提灯者出钱也行,但他的钱早已经不多了,和从前他最有钱的时候比,他现在就是一个乞丐,钱肯定还要省着些花,他可舍不得随便用。
找外面的人要也行,外面的人看在提灯者从前的身份上,他要什么也会给他什么,但转头肯定会告诉别人。
毕竟从前的身份,早已经是从前的事,如今只是个阶下囚罢了。
只不过别的阶下囚,关在监狱里,他这个阶下囚,住在别墅里,说出去稍微好听一些。
所以,只要不是别无选择,他都不愿意向那些人要什么。
持剑者忽然凑到了提灯者的耳边,用一种只有他们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似真似假调侃说:“要么,你去找系统。那叫一个要什么有什么。”
提灯者确实有一个系统,而且执剑者就是提灯者依靠系统制造出来的马甲。
提灯者自己被囚禁在此不能出去,但是马甲不受影响,所以整日在外面来来去去。
有什么事要外出,有什么东西要在外面买,也都是马甲出去。
虽然也有提灯者本人不太愿意出门的缘故,但不可否认,一个被囚禁的人,是不能随便出门的,那有出门的时候,当然只好让另外一个去。
床上的伤者就是这个时候醒过来的,他刚醒过来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只觉得自己衣服大敞开着,十分寒凉,连个被子都没有。
他冷得打了个哆嗦,就睁开了眼睛,其实这个时候意识还是混沌的,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眼睛已经睁开了。
他睁开的时候看见墙上的两个影子叠在一起,虽然伤口还是很痛,但也猛然吃了一惊,瞪大眼睛,嘴快说:“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们亲亲的。对不起!”
他说着,又连忙把眼睛死死闭上,生怕再看见一星半点儿,不该看的东西。
他现在受了伤,什么都做不了,躺在床上,把眼睛一闭就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乱想:这两位是什么身份呢?
隐约记得我昏迷之前有一个拿着剑的人救了我,想必这就是那个拿剑的人的家吧?另外一个是谁?既然在家里想必是一家人。
难道他们是亲兄弟?可是没听说过亲兄弟有在夜晚相互亲亲才能睡觉的仪式。亲亲兄弟和亲兄弟还是有区别的。
那就是契兄弟?!
说起来他们家还真黑呀,居然只点一盏灯,灯光还那么微弱,除了影子和光,什么都看不清楚。
持剑者开口打断了伤者的思路,义正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