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这是做什么?!”明月急道,想去拉她起来。
以她的实力,二人打个平手不是没有可能。
莫容时呼吸一滞,心道完了完了,再问下去真要完了,于是顾不得他想,冲上台去,将人拉了下来。
萧齐玉道:“明月郡主着实是让人大开眼界啊,可还有想试试的?”
底下鸦雀无声。
见识过了方才那一幕,谁还愿意上去献丑,给人作陪衬的绿叶?
一直未语的萧禾突然道:“既如此,那这红英香膏可就只能给明月郡主了。”
莫瑾发现,那位骆将军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
恰在这时,她又瞧见一人静悄悄地从偏殿绕到文信侯身后,附在他耳朵说了几句什么,文信侯神色变了几变。
她心底一沉,不住地猜想,莫离不会是被抓住了吧?
没过一会儿,文信侯拧着眉朝上首道:“陛下,臣突然头痛欲裂,怕是旧疾犯了,恐难以继续陪侍,望陛下容臣先行回府歇息调养,以免在此扰了诸位的雅兴。”
文信侯毕竟是国舅,萧齐玉多半会答应他的请求。
没等他开口,上官伊泽就抢先道:“听闻上回阿离与文信侯闹了些不愉快,我这有些白洛丹,专治头痛的,可赠予文信侯,权当是赔礼了。”
文信侯道:“岂敢岂敢,我这是老毛病了,府中已备有对症的药,只是此次不巧忘了带些出门,实在不敢劳烦太子殿下。”
“不劳烦,这可是神医的药方,不到一刻钟便能起效,文信侯放心用吧,说不准比你的药还有用呢。”上官伊泽将小瓷瓶交给一旁的宦官,示意他送过去。
与此同时,文信侯府书房暗室里,莫离捡起掉落在地的木盒,却赫然注意到了木盒所容之物——太阴钥。
吴以正曾说太阴钥在他主君手里,可现在怎会出现在这儿?难道是她的推论有误?文信侯当真是那背后之人?
不对不对!不可能是他!
莫离看看手中的太阴钥,又看看那头被困于此的路长君,瞬间了悟了什么。
她拿起钥匙走到他们身边,蹲了下来,问道:“他抓你,是为了景星钥?”
路长君大抵是常受酷刑,这会儿身上还有未结痂的伤呢,他看上去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丝毫不像个活人,仿佛随时都能断气。
闻言,他缓缓移动视线,望向莫离,反问道:“你是何人?”
莫青岚已生生忍住了啜泣,挤出笑来,解释道:“这是莫家的一位小弟。”
路长君这才稍稍放松了警惕:“原来是莫兄弟……”
莫离又问一遍:“文信侯抓你,是因为景星钥吗?”
“是。”路长君豪不含糊,“也不知这晦气玩意儿,为何那么多人抢着要。”
他笑了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几分自嘲。若不是为了它,他的家人怎会惨死?他怎会失约?怎会被关在此处,暗无天日,不知年月?
莫离得了肯定答案,又起身回了架台前。
真是好伎俩啊!自己什么也不用做,就有的是人替他去干,替他担责!
“岚娘,你过来些,有件事,我想托付你。”路长君费力道。
他一口气吊到现在,已然精疲力尽,不堪重负。
“不要,”莫青岚双目噙泪,“我会救你出去,有什么事你自己去做,我不会帮你。”
路长君抿了抿唇,道:“岚娘,我只有你了,我只信你。”
“我求你,”莫青岚双手轻轻捧上他的脸,声音艰涩,“求你再撑一撑,你种在我院中的梅花要开了,你不想看看吗?巷尾的汤阿婆总问起你,问你何时能回去,她家椅子又坏了,邻家的小葫芦上学堂了……你再等一等,等一等,好不好?”
“岚娘,能再见你,我已无遗憾,只是这事,唯有你能帮我……”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气若游丝,几不可闻。
莫青岚贴近他,却不敢触碰他,她仰头,覆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冰凉凉的,一如他的脸庞,一滴热泪从他眼睫滑落,与她的泪水汇成一体,流入这寒冬。
他最后说:“岚娘,我想回家,我好想回家……”
那么轻,那么平静,又那么不甘。
他本该是最自由、最无拘的儿郎,父母仁慈,从不苛责他,兄嫂偶尔管教,却待他很好。他的岚娘,也很好,他们原本是要喜结连理的,他们会在夏天去朝山,会在冬天回到凤都,其余日子里,他们会走遍三国每一处……
突然,暗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及反应,暗室的门便被人一脚踹开,闯进来一群黑衣人。
莫离手握剑柄,全神戒备。
为首那人见到她们,比了个手势,道:“拿下!”
话毕,黑衣人悉数涌入,莫离抽出青云剑,上前抵挡。她才想到这一层,没成想那人竟这么急着收网。
莫青岚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她轻轻放开手中之人,缓缓后退半步。
“我会带你回家的。”她望向路长君,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眼泪无声流淌。
世间,再也没有路长君这个人了……
她取出团扇,不知如何操作的,团扇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