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的梦里又是那片火红的花海,血色渗透天幕,到处倒是孤寂死气。
忽然,她的身体猛地向下坠落。
钟杳睁开眼睛,发现床边趴着一个人,她吓得拉起被子往里缩,“柚柚?你怎么在这儿?”
柚柚眨巴眨巴眼睛,脆生生地说道:“杳姐姐,太阳晒屁股了。”
钟杳拿起床头的手机一看,10:46.
钟杳看向天花板,回忆昨晚的事情。
她和柚柚玩仙女棒,然后烧烤,她喝了酒……然后……发生了什么?
晓晓:“宝,你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吗?”
钟杳捏着被子,咬住下唇,“发生了什么?”
晓晓直接总结为一句话,“你喝醉了,耍酒疯,欺负司大爷。”
钟杳:“欺、怎么欺负?”
晓晓:“你自己想喽。”
钟杳洗漱好下楼,厨房送来了吃的。
司家过年的时候很忙,大家吃饭不在一起,都是各个小院里自己准备,柚柚跟着钟杳吃。
钟杳懒懒地趴在餐桌上,不管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柚柚:“杳姐姐,你在想四叔吗?”
钟杳立马反驳,“没有,我没想他。”
柚柚:“……妈妈每次心虚的时候说话的声音就会变大。”
钟杳抿唇,“那个,柚柚,你昨天晚上什么时候走的?”
“杳姐姐说要去看花,我也想去,但是妈妈说我不方便去。”柚柚很真诚地发问:“为什么我不方便去,杳姐姐,是因为你和四叔要做羞羞的事吗?”
“没有,不是,你别胡说。”钟杳否认三连,“我们没有亲。”
柚柚握住脸,“你们亲亲了,羞羞。”
钟杳极力否认,“没有。”
柚柚:“杳姐姐你的脸好红啊。”
钟杳捂住脸不说话了,把后脑勺对着柚柚。
钟杳的脸要烧熟了,她为什么要想起来那一幕啊?
怎么能把人按在秋千上强吻,她也太粗鲁了。
好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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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恒舟凌晨的时候已经醒了,人没有大碍,再观察几天就能出院。
云南煦告诉钟杳,“乔思琪也醒了,但是什么也不记得。”
钟杳问:“我能去看看她吗?”
云南煦点头,带着钟杳去了乔思琪的病房。
钟杳站在门口,看到里面坐在地上玩叠纸的乔思琪问:“她这是怎么了?”
云南煦:“医生说是痴傻,现在的智力只有三岁。”
钟杳慢慢走过去蹲下,乔思琪看到钟杳,把叠好的纸鹤给她,“姐姐,送给你。”
钟杳看了眼纸鹤,又看向乔思琪,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乔思琪。”
钟杳又问:“你最喜欢的人是谁?”
“乔思琪。”
钟杳垂眸,视线微顿,“你喜欢纸鹤吗?”
乔思琪点头,“喜欢。”
钟杳继续问:“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纸鹤?”
乔思琪愣住了,似乎没明白钟杳的话。
钟杳扭头对云南煦说道:“找一盒彩笔,十二色的就行。”
云南煦在儿童病房那边借到了一盒彩笔。
钟杳把彩笔给乔思琪,“我们给纸鹤上色,思琪喜欢什么颜色,就涂什么颜色。”
乔思琪看着钟杳手里的彩笔,选了一支。
钟杳眸色深沉,直起身。
乔思琪选的是红色。
红色的纸鹤,那不是……
从乔思琪的病房出来,云南煦继续说道:“前几天不是有个尚云的经纪人,叫严穗的,她也傻了,就在今天凌晨。”
钟杳皱眉,“严穗也傻了?”
云南煦拿出一段监控,严穗在房间里涂鸦,墙上都是用血画的红色纸鹤。
钟杳心里的诡异感更甚,好像有个人,或者说是有个东西,在盯着她。
刚才有一瞬间,钟杳在乔思琪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和那天在烂尾楼里带走钟君泽一样的气息。
钟君泽、乔思琪、严穗,
这三个有什么关系?
钟杳从吴幻山那里打听钟承熙的消息,他拍完了长乐传之后就去国外拍电影,大概元宵节之后才能回来。
钟杳和云南煦去了季恒舟的病房,刚才他病房里人多,两人就先去了乔思琪那边。
季恒舟穿着病号服,人看着有些消瘦,看到钟杳,眼睛似乎亮了一些,“坐。”
钟杳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季恒舟垂下眼,语气自责,“是我不小心弄掉了平安符。”
“没关系,我再给你一个。”钟杳把准备好的香包给他,“以后多小心就行。”
季恒舟看着钟杳手里的香包,接住,“谢谢。”
云南煦突然出声,“乔思琪用巫术让你对她产生好感。可是我记得巫术一旦成了很难被破解,你是怎么识破的?”
季恒舟垂着眸,没有说话。
云竹举手说道:“我在书上看到过,如果被施术的人原本就有喜欢的人,是有可能自己冲突禁制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