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地躺在曲成溪怀里,一边享受着主人的摸摸,一边捧着瓜子啃,听到这话一个仰卧起坐支起上半身看着曲成溪:“吱?”
秋意已经比他们初来时深重了许多,明天就要入冬了。
曲成溪身上披着温暖的紫色长裘,半张脸缩在毛领里,毛茸茸的领子扫着他的脸颊,他眯着眼睛,比往日更显得慵懒妖艳,那长的过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扫下一片暗色的阴影,时常上翘的嘴角笑意似乎深了几分。
香香貂躯一震,紧盯着的曲成溪的脸,似乎感觉到了主人说完那句话,身体里忽然发生了什么变化。
下一秒,曲成溪忽的脸色微变,用拳头掩住嘴咳嗽了两声,原本就清瘦的身子立刻跟着轻轻抖了两下,妖艳的眼底迅速蒙上了一层虚弱的水雾,连额角都溢出了虚汗,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吱!”香香被他那忽然病弱的样子吓得瓜子都掉了,担忧地跳到他肩膀上左看右看,不明白为什么上一秒大家还在一起悠闲地嗑瓜子,下一秒主人就忽然就病入膏肓了。
曲成溪像是体力不支,软软地俯身趴在了桌子上,香香下的正要扯嗓子尖叫,把萧璋喊回来,却被曲成溪揪了一下尾巴:“别急,他马上就回来了,我就是做给他看的。”
曲成溪是装的。
血库中的嗅血兽明天就要苏醒了,能阻止那嗅觉灵敏的小生物验血的法子只有一个,而为了实现这个法子,他必须去一趟天灵山,而且唯一的机会只剩下今晚。
萧无矜这个棒槌软硬不吃,唯一克服不了的只有那奇怪的保护欲。
这简直正中曲成溪下怀,毕竟装病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曲成溪是一个特别会利用自身优势的人,比如他发现自己病起来时虚弱中带着一丝性感,简直美若天仙,于是在他年少无知的眼瞎岁月里,就曾经多次装病勾引沈钦,比如忽然吐个血,或者忽然晕倒在沈钦怀里。
可惜沈钦每次都表现平淡,不是让手下赶紧喂药,就是让人把他送回屋里歇息。
曲成溪那时候一直以为沈钦脑子缺根弦,或者有太多教中的事情无暇顾及自己,后来才知道,沈钦是根本就不在乎,哪怕偶尔坐到床边温柔安慰,也只是为了做个关爱的样子给自己看的,沈钦是天生的冷血动物,就连假装在意都做不到真情实感,也只有那时候自己年少不懂事才会信。
但是萧璋和沈钦不一样,这家伙关爱心泛滥,有的时候看着曲成溪的眼神里几乎散发着母性光辉,曲成溪呼吸稍微重一点他都要问一句怎么回事,烦得曲成溪想把他一拳揍出三里地去。
但是今天这种母性光辉倒是让曲成溪庆幸,他的自身优势在萧璋面前,是一定能起到效果的。
不过和小时候面对沈钦时不同,在天境的大能面前,任何弄虚作假都无处遁形,如果要让萧璋担心,他必须真的生病,只有这样,他才能借着要去灵力充沛的地方修养的借口,把萧璋拐到天灵山去。
曲成溪的呼出一口灼热的气,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里一阵一阵的痛,身上也没了力气。他故意引寒气入仙骨,把自己搞病,倒也不说完全是装的,仙骨里一片冰凉,当真是有些难受的。
“阿漾!我回来啦!”
好在萧无矜争气,很快就拎着一袋子土豆开心地回来了:“这天可真是冷,地都冻硬了。”
曲成溪抬起眼强撑着让视线聚焦,却只觉得头像是被绳子勒紧,疼的厉害,就连呼吸都变得干涸发热:“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害,别提了,我一开始先用灵力把地加热,没想到直接弄熟了两个土豆,后来控制住量才……你怎么了?”萧璋脸色一变,把土豆一扔快步走过来,“怎么脸色那么白?”
曲成溪扶着桌子站起来:“没事儿,我本来就白……”
可是话音未落,一阵头晕目眩猛然袭来,曲成溪只觉得胸腹间翻涌恶心,下意识扶住桌子,脚下却虚软无力,直接向前倒了下去。
“阿漾!”萧璋一把接住他,曲成溪只觉得耳中像是灌了水,四肢像是灌了铅,身体里每一个骨头缝都酸疼无比,全靠着萧璋的手臂撑着,根本站不起来。
萧璋没想到自己出去的时候好好的,回来的时候曲成溪竟然变成了这样,他搂住曲成溪的腰,只见他雪白的额头上全是虚汗,眉头微蹙着,目光涣散,分明是十分难受的样子,却依旧强撑着想要自己站起来。
今日气温骤降,山谷里尤其寒凉,屈漾莫非是受了风?
曲成溪喘息着:“我能站……”
“能站才怪,”萧璋二话不说把他横抱起来,转身回房。
屋子里和外面简直是两个温度,怪不得屈漾乍一出去会生病。
“好好的你不在屋子里烤火,跑到院子里吹风做什么?”萧璋一着急语气就重了些,把被子一拽给曲成溪严严实实的盖上,又着急又生气。
曲成溪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闻言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他那苍白如瓷的脸色着实让萧璋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妩媚如桃花却又虚弱如消融的白雪,屈漾当真是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让人根本没有办法真的生他的气,甚至担心语气稍微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