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几乎昭然若揭。
如果阿漾还活着,那么江南那个一闪而过的偷花贼,会不会是他?
现在,只差一个确凿的证据。
沈钦几乎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用灵力缓缓飞到了阁主的面前的桌子上,急迫,却无比小心:“沈某这次来又带来一物想请圣灵阁帮忙查验。”
“血?”阁主伸手捞过那小红玻璃瓶,左右看了看,狡黠地眯起眼睛,“可以倒是可以,只不过再查一次,你需要再付出一次代价。沈教主,如果我的消息没错,你一共有两片星河血梅吧,你舍得把两片都给我吗?”
本来就是欠他的,都送出去又如何,只要能确定他还活着。
“我舍得。”沈钦一字一顿道。
阁主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的笑了,竟是一抬手,把那刚到手的星河血梅又丢了回来:“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不是星河血梅了,这东西还你,我不要了。”
沈钦接住那价值连城的花瓣,着实被圣灵阁的古怪脾性惊到了:“那你要什么?……”话音未落,他忽然感觉脖子上一痛,一只细小的虫子不知道什么落在了他脖子上咬了他一口,又从他脖颈处飞起,慢悠悠地飞落到了阁主修长的手指上,那虫子的尾端鼓胀发红,像是吸满了红色的液体。
阁主用手指托着那小虫子,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次的代价,就收你一滴血吧。”
“收我的血有何用?”
“圣灵阁既然要,必然是有价值的,沈教主不必多问。”
她真是从头到脚从内到外的都透露着古怪,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拿起桌上的小玻璃瓶,“时候不早了,沈教主请回吧。你要查的血我收下了,十一日之后来取结果。嗅血兽两周苏醒一次,血库结果查验时间和它们苏醒的时间同步。你来的不巧,三天前它们刚醒过了。”
时间这么长时沈钦没有想到的,但是他继而又想到了刚才强行出手时的情景,沈钦乌黑的眼底波澜翻涌,却终究没有造次,只是道:“下次的代价是什么?”
阁主忽的笑了,那笑容竟有些小姑娘似的俏皮和狡猾:“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呢。”她压低声音道,“总之,沈教主做好准备吧,或许,下次是要你的命呢。”
沈钦眼神一冷,却只见刹那间那纯白的朱红色的桌椅向后飞速撤去,耳畔风声呼啸,原来是他自己在飞速后撤,数秒后骤然停下,沈钦一回头,身后已然是来时的朱红色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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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成溪误判了。
他本以为萧璋在天灵山脚下建了个金屋来藏娇,必然是喜欢天灵山的,没想到他提议去灵气丰厚的天灵山吸吸灵气,萧璋竟然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吸我的灵气还不够吗?”那个骄傲自大又猥琐的混蛋暧昧地看着他如是说。
曲成溪发现自己有的时候真的无法理解萧无矜的脑回路,这个人时而骚气时而保守,时而无下限时而又正人君子,大费周章的在灵气浓郁的天灵山脚下建房子,竟然建好后一次没往山里去过。
他年少时听江湖郎中说过一种叫“魂神分裂”的病症,估计萧无矜就有这种大病。
然而有大病的萧无矜这些日子却真的对他无微不至,除了不答应去天灵山,别的事情都有求必应,曲成溪说腰酸了,他就颠颠儿地跑过来帮忙按摩,说想吃枣子了,他就开开心心去附近的小山沟里采,然后洗得干干净净的放在盆里端到曲成溪面前。
他看起来好像每天都快乐,真仿佛一个胸无大志的山野农夫,最大的成就感就是把曲成溪照顾得日渐圆润,然后把香香逗得吱吱叫。
只是有时曲成溪夜里睡得浅忽然醒来,会发现萧璋搬个小板凳坐在屋外的院子里,久久的凝视着夜幕中的天灵山,轻轻地叹气。
萧璋不是不想去天灵山,这么多年他时常来这小山沟里守着,就是为了离天灵山近一点,离过往的记忆近一点。
但是他不敢回去。
天灵山给他留下的最后的回忆,是他和阿杨分开时那回荡在山谷里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刀光剑影下留下的鲜红的血渍。
他怕走上天灵山,听到风声呼啸都像阿杨的哭声,更怕那随处可见的深色泥土是被血染过的痕迹。
有关天灵山上美好的回忆本来就已经支离破碎,他不想再加深那些不好的印象,只想静静的一辈子守在山底。
所以萧璋打算把这种抗争进行到底,不管屈漾怎么软磨硬泡,哪怕以睡觉为诱惑都不行。
可是他没想到,这种抗争只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
就在他们住在一起后的第十一个晚上,距离六大门派招新会还有两天,距离圣灵阁血库开启还有一天的当天夜里,屈漾半夜忽然发起了高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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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042章 装病
“香香,今晚可能会有些少儿不宜的画面,等到我们进了天灵山,你就自己去找小母貂玩,听见没有?”
曲成溪在小院里说这话的时候,萧璋正在房后的菜园里吭哧吭哧的挖土豆,原因是曲成溪早些时候告诉他自己今晚想吃地三鲜。
香香正四仰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