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级车工还修不好一把枪?”陈汉良心里暗想。
蒋昌南对枪非常痴迷,他带着陈汉良来到森林里,亲自教他如何打枪。
陈汉良以前也常进山,不是为了打猎就是干些小偷猎的事。
后来他弄到了一杆土制的火枪,开始打些野鸡补贴家用,虽说不上是行家,但几发子弹出去,三十米外的目标基本都能命中,这已经让不少老猎人刮目相看。
一次,蒋昌南见到陈汉良射击,惊讶于他的准头。“你这枪法真不错,和我家老二一个水平,看来你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
得到认可后,陈汉良信心大增。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一手!
告别蒋昌南,陈汉良带着枪往回走。当他快走到合兴大队与陈家大队交界的山口时,看到一个人正吃力地推着自行车上坡,正是街溜子旗子。
“旗子!”陈汉良大声招呼,骑着车轻松地上了坡。
葛红旗转身一看,只见陈汉良如风般驶来,“良哥,你怎么练得这么好体力?我推着车都快累趴下了。”
“别管我体力哪来的,说说你,刚从何苑芳家回来吧?”
“哎,别提了,找媳妇哪有这么难的,还得帮她家干活。这几天我在她家水田里差点没累死。”
陈汉良笑着回应:“你以为娶媳妇是容易的事吗?”
“要是再不干完,我就得累瘫在那里了。”旗子苦笑着说。
陈汉良点头,心里想着: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你未来老婆看你干活这么用心,没给你点好处?
啥好处?
她没让你亲近点?
倒是抱了抱,但亲就没门儿。
你这人啊,想亲就该大胆点,还指望她点头?那可得等老了。
嘿嘿,不急!良哥,你说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嗯?
平时大大咧咧的你,现在要有所作为了,是被老婆刺激到了吧?
“废话,你都快娶媳妇了,再不动手,以后靠你媳妇翠翠养活你呀?”
“可我不知道该干啥。”
在咱们这儿,出路其实不多。要么自家有船出湖捕鱼,要么帮别人打工。今年行情不错,一年能赚几百块呢。
“我家没船,给别人打工又不想受约束。”
“种地没啥前途,咱就不考虑了。剩下的就是做生意,将来这可是主流。”
“做生意我倒不反对,但做什么好呢?”
“商机到处都是。要是你想每天挣个三五块钱,又不想太复杂,可以去县里的冷饮厂批发雪糕到集市卖。
每支雪糕能赚两三分钱,而且还有额外赠送。一百支雪糕能赚三块多,要是卖一百五十支就能赚五块。”
到县里去取货太远了,来回一百四十里,这跑不起。
“行,那你可以在村里或者赶集时卖鱼和河虾。一天能赚十块左右,咱们住在湖边,拿货便宜又新鲜,最近的集市也就三十里,不算远。”
“我骑自行车卖鱼,身上会很腥,这样好看吗?”
“好看?年画好看,但能当饭吃吗?只要你有钱花,就算长得像猪八戒,人们也觉得你光彩照人;如果你穷得叮当响,即便再英俊也没人瞧得起。现在可不是越穷越光荣的时代。”
“还有别的生意吗?”
“还可以像大壮和二狗那样卖裤子,他们一天能赚十五块左右。”
葛红旗想了想,在快到家的时候说:“我觉得还是卖鱼合适,至少对河虾熟悉。”
别小看这些小生意,所有的大买卖都是从小做起的。回家准备两个柳条筐绑在自行车上,就开始赶集吧。
至于河虾,抓什么卖什么,湖边有的东西,远离湖边的人不一定见过,只要价格实惠就好卖。
“我明天就开始。”
回到小店时已经中午了。
几个村里的长辈正在店里喝酒聊天,陈汉良从柜台拿出几包花生米分给大家,虽然只是小意思,但能让老人们高兴一整天。当然,这样的善举不能常有。
“三爷,四大,今天湖边停了好多车,是不是又有什么重要活动?”侯老伯好奇地问道。
“不清楚呢!只看到一群人下车后在沙土上指指点点,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这段对话吸引了陈汉良的注意。
“三爷,四大,上午有车队来湖边吗?”陈汉良追问道。
“确实来了,小轿车就有五六辆,还有一辆中巴,他们不仅在我们这边停留,还向东方的东台和小岭方向开去了。”
“那些人穿得怎么样?”
“和咱们差不多,就是都穿着西装。”
陈汉良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午饭后,他骑着自行车来到公社拖拉机站找赵航。
此时,赵航正蹲在一棵树下,饶有兴趣地看着蚂蚁爬树。
陈汉良随手丢给赵航一包烟,然后坐在他旁边。“上次托你打听的事办了吗?”陈汉良问。
赵航这人有个习惯,容易忘事,他一脸迷茫:“什么事呀?”
“就是关于新拖拉机的事啊!”
“哦!拖拉机?你想买申城50和江淮50型的